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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松霖只是坐在马车里,像没听见,眼珠子都不转,看一眼的心情也无。

    驶过一点,车夫又道:“好像最高的枝儿也断了,系着红绸子那个。”

    车夫本来随口一说,不求回应。依旧驾着马车前行,要赶在晌午到达驿站。

    驶出了镇子,驶进了崎城。冷清得像没人一样的车厢里忽然传来声音:“回去……”

    车夫一时没反应过来,佘大人提高声音:“回去!”

    细细听来还能听出颤抖。

    “大人,敢问回去作甚?”

    “我有重要的东西,落下了。”

    “这……我们已进了崎城,不如先稍事休整……”

    车帘猛地被掀开,车夫被打断,佘大人眼眶有点红:“你在这里等,我驾马回去取。”

    说不清是各种念头,驱使他回去看一看,心脏不安地乱跳,仿佛不确认这一下,便会万般悔恨。

    ——

    松霖气喘吁吁地在老黄葛树下停马,连马都没拴,四处张望,一根一根残枝断木看过去,视线里捕捉到一点红色,细看果然是一断枝上系着绸带。

    解红绸的手都是颤的,却不愿意草率地看,好一会儿才解下来,反复地捋,捋平了,松霖才敢细看——

    不认识的人名。

    心上漏了个洞,冷风直直吹过。松霖把手里不知谁系的绸带放回地上。一抬头,望见稍远处,满地落叶间,隐隐约约一点殷红。

    耳边蓦然万物都静了,惟有心跳声。某种奇异的直觉伴随心脏鼓动,松霖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也不知怎么解开的,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字来。

    但见上面一笔一画端正地写着“少泽安好。”

    墨迹晕染开了,字迹并不好看,言语也俗气,平平无奇,就是寻常人家最常写的。松霖蹲在地上,握着这段绸布,往心口按,眼眶酸涩,却没有眼泪,只是徒劳地疼着。

    蛇妖明明从前不信这些,每次都一副勉强的模样陪他做俗世里“讨个吉利”的事。可就是这样的大蛇,曾叼着一段写上祝愿的红绸带,沿着老黄葛树往上爬,在最高的枝桠系上……

    心头有万般言语,松霖张了张口,却哑了声,一句也说不出。

    ——

    佘大人曾住过的房子始终封着,传言有蛇,无人敢走近。

    院子里倒在地上的桃树挨着石头桌凳,绿叶早已干枯,只剩枝干犹可想象其曾经茂密。石头桌凳无人使用,雨淋日晒,长了绿油油一层青苔,大有要爬满整个桌凳的架势。

    后院桑树青青郁郁,枝条长而粗,结满桑葚无人采摘。桑葚成熟的过了头落在地上,砸出紫红的汁水,流了满地甜蜜芬芳,爬满蚂蚁昆虫,又渐渐腐坏。

    作者的话:刚刚下朝,大臣们都说我是昏君,只知道大美人,不搞正事。q甜^味__警^p告

    五十七

    冬天时,蛇下意识寻找热源,一无所有,总在夜半冷醒。

    碧泽凝视着空荡黑暗的洞府,静悄悄的,冷冰冰的。许久,复又睡去。

    他做了梦,梦见旧事。

    二十多岁的少泽站在桃树下,接他蛇尾摘掉的桃。笑着对他说“馋蛇,一边摘,一边偷吃。”

    少泽拿着一个桃子晃,果然有两个蛇牙戳出来的洞。

    二十多岁的少泽捧着桃子进屋,他也跟着进去,却看见十七八岁的少泽,坐在书桌边写写画画。

    他凑过去看,看见画纸上画的是一个自己,人形的,坐在窗边喝酒。十七八岁的少泽忍不住得意:“像不像?”

    他伸手去摸,摸了个空。

    四周蓦然黑洞洞一片,他茫然地四处张望,在一片漆黑中看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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