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突然，我的喉咙疼得特别厉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

    可身体还在跟着音乐动，我根本控制不了，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哼着曾经熟悉的旋律。

    阿轩！沈心怡突然大喊，声音直穿我的心脏。

    阿轩，下来吧，我们去治病......

    我们去治病，一定能治好的，别担心......

    音乐声突然变得沉重，但我不想停下来，只看到沈心怡想冲上台。

    凑巧的是年久失修的椅子刚好砸到她的腿上，砸断了她的右腿。

    可她还不放弃，拖着伤腿，一点点朝我这里爬。

    阿轩，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吧恨我吧......我把我的声音赔给你，任何代价我都可以接受，只求你别离开我......

    她拖着还在不断流血的腿朝着我一点一点爬过来，舞台的台阶充斥着一条长长刺眼的血痕。

    可这些都与我关了。

    我只知道，音乐响起，这场演出必须要继续下去。

    我按着记忆中唱歌的模样做出应有的唇语和表情。

    只是和第一次不一样的是，我只有嘴唇在动，却无声音。

    台下角落里的凳子发出了响声，江野一直在那里看着。

    他终于明白沈心怡为何选我。

    我确实值得被选，但已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喉咙痛得像要裂开，全身都被牵扯着。

    歌曲接近尾声，音乐终于渐弱了。

    我是为舞台而生的，就该在舞台上结束。

    而不是被病痛折磨。

    我悄悄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横过脖子狠狠一划。鲜血如秋叶般洒满舞台，仿佛与舞台融为一体。

    这场演出，本就是为我自己准备的诀别。

    我精心策划，只愿它盛大而灿烂。

    离开时，还有那么一两个观众相送，我感到很开心。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阿轩——耳边传来呼喊。

    闭眼之际，我仿佛看见赵天阳奔来，江野痛哭，还有沈心怡爬向我，十指鲜血淋漓，眼泪比鲜血更汹涌。

    鲜血不断涌出，我的喉咙被灌满，发出最后的声音：咳咳咳......

    恍惚间，仿佛沈心怡捧着鲜花向我走来。

    我轻声说：心怡，你来接我了......

    10

    [天才歌手周轩昨晚自杀离世，他的粉丝们自发回到他首次登台的舞台，为他送别。]

    [他，生来就属于音乐。]

    周轩离世后，赵天阳接任歌剧院首席，活跃于各大音乐舞台。

    后来，人们发现他的手上总是戴着一个戒指。

    那是我的，那是他对我的怀念。

    我为他高兴，他再无需被比较，因为他本身就是最耀眼的星光。

    江野则投身于歌剧院的幕后工作，仿佛要弥补曾经目睹过的遗憾。

    时间会治愈一切，带走因我而伤的痛楚。

    每个人都会拥抱新生活，而我，则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最初的舞台上。

    [番外：沈心怡视角]

    1

    我和阿轩的初次相遇，在一场演出。

    那天，我刚好结束工作，手里又恰好有一张演出票。

    当音乐响起，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我和小野还有对未来的向往。

    2

    直到我看了他的单人演出，我才恍然大悟。

    他和江野截然不同。

    他是他，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