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谈靳握着的左手缓缓摊开,月牙状的横断增生疤痕上有一处黑色的刺青,这东西八年前东西弄的,
好多年了,
他逢人不太避讳,
知道的人不少,但也没几个人真敢掰开他的掌心看,
故而知道具体内容的人又不算多。
李绍齐在那儿扭头教导手底下人:“小钟,有的事少问。”
谈靳搁那儿勾唇笑。
钟从诫看这场面都快吓死了。
谈靳骨节分明的手握了握,也不知道跟谁在说话,
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钟从诫试探着问:“那……是什么关系?”他问完就后悔,讪笑,
又好奇。
仇人?炮.友?怎么都不像。
李绍齐反问:“是她江岁宜见不得人吗?”他哼笑,
继续说,“靳哥,见不得人的是你。”
钟从诫听出来是玩笑话,
不敢笑。
谈靳扫了眼李绍齐,在那儿解释:“前女友。”
钟从诫心里一愣。
猛然将人对上了号。
他们李总帮谈靳办事儿不是一天两天,钟从诫听离职的助理说过,
靳爷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白月光,
具体是谁不知道,
把人名字刻在手掌心。
一个赛车手如果把人名纹在掌心,那么每一次紧握方向盘、与生死擦肩时,那串字母都会贴合把控方向的位置。
钟从诫当时还说:“那得多爱啊,怎么就分了。”
今天遇见正主了。
李绍齐不想把话说太开,但也不避讳小钟,他不咸不淡问:“所以打算怎么办,江岁宜可全听见了。”
他在雨里说的。
她江岁宜是谈靳的白月光,给谈靳丢人丢大发了。
谈靳云淡风轻:“没事。”他扫了眼车窗上的雨说,“先去医院复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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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宜孤身在医院躺椅挂了水,留院观察的时候犯迷糊睡着了,早上起来觉得世界都亮堂了。
那场重逢跟这场高烧似的,烧退了,她人精神了不少。
翌日新鲜入职,江岁宜被组长钱志同拉去找投资。
院里同事之间要么叫“x博”“x导”要么叫“x工”,亲近些就叫后者。不过老钱不同,他这人在研究院呆了四十来年,不带学生,只管自个儿的项目,又因为时代不同,他当年没读到博士,大家就都叫“钱工”。
钱工寒暄两句就说:“小江啊,我把车叫来了,昨天说好的,去HC拉赞助。”
院里的新项目想要公开专利保护的内容,这事儿原先谈得好好的,又是多国合作,得了国家重视,不少投资商都同意,但最近前代产品上市,不少投资商见利益到手,纷纷反水不投了。
院里的动物实验就停那儿不动。
钱工快七十了,背着个手跟个小老头也没差,带江岁宜还有一行几个去CBD
HC的大楼,江岁宜看着门牌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昨天那位“王暨先生”的办公室。
江岁宜一愣,问旁边同事:“HC的项目负责换人了?”
她想起来昨天把这人得罪得彻底,心说不能进去,就听见后头匆匆忙忙的道歉声,反应过来电梯那边是王暨的声音,江岁宜连忙托词说“有事”离开了。
她快步走楼梯下楼,又给钱工私发解释离开的原因。
楼梯下到一半,眸光一怔。
楼梯间有人在接电话。
“手底下的人出了问题,要换一批。”
含着笑,“行了,季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