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刘彻委屈地解释:“……是顾倾城说得,送给良人衣服,就是为了亲手将它脱下来。”
陈小娇:“……”
……你赢了(__)ノ|
之后便是一番梳洗。
直到最后陈小娇坐在铜镜前,身后绸缎似的长发被那人握在手心,木梳细致地打理过打结的地方,镜子里那人的神情虽然模糊,但陈小娇还是能感觉得到那种近乎实质化的小心翼翼。
其实自出宫之后,梳发这件事便被刘彻一手揽了过来,从来不肯假借旁人;当初“离家”出走那段时日,陈小娇作为一名当代短发男性,常常是梳着梳着便没了耐性,扯得头皮都泛了痛意才能打理好这披了一肩的长发……
身后那人忽然语带笑意地开了口,像是在慢慢地念着诗一样,打断了陈小娇的思绪——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陈小娇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人在唱的是什么……听着那人没羞没躁地在那儿反复来回念叨着,陈小娇开口想说句硬一些的压回去,却是看着铜镜里男人有些模糊的笑意和模糊不了的轻和动作,倏然就觉得心口喉口都被莫名的带些暖意又带些酸涩的情绪堵住了。
……直堵得他要落下泪来。
☆、第62章
赴宴记【第三更
当晚在方志安的府上办的宴会,实际上却是为了给这位使君庆贺五十华诞的晚宴,其辖下的一众官吏与城中几位有身份的巨商富贾都纷纷赴宴,刘彻与聂律借机寻了赴宴用的帖子,掩盖了身份,携上陈小娇与顾倾城混进了使君的府里去。
以聂律在这里的势力,伪造或替代出几份名帖倒算是易事,只是在查访来客名单的时候,刘彻却发现了一个算得上熟悉的名字——
平阳侯曹时。
若说前世,刘彻与这位平阳侯绝对算得上牵扯不断的关系,无论是嫁出去的平阳公主,或是因亲访平阳而遇上的平阳府中歌女卫子夫,也或是之后牵扯出的卫青、霍去病,——平阳侯在这里面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诱因。
只是放在了这一世……便再难寻什么纠葛了。
若是说初一看到这个名字而不觉思绪微紊,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前尘往事也只是在须臾后便消散无踪——彼时刘彻正惦记着他家哥哥孤身在那万香阁里必然是十分的无趣,哪还有闲心去想旁的事情?
直到那日泛舟欢水湖的路上,聂律说起来他和顾倾城的“困苦”,引得刘彻眼前一亮。
若是搁在寻常,刘彻自然是绝不会让他家哥哥受半点委屈,有分毫难过;只是若是说放在感情这回事上,若是能让他的哥哥因旁人而产生出些或妒或嫉的情绪来,最好能引得哥哥肯亲近些……嗯,想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哪怕是能让哥哥更能接受些他的亲近呢……那也是能让刘彻愉悦些许时候的。
于是刘彻开始从头翻找记忆里的触发点,结果思绪刚回到两人相遇之初,便被他窥到了些蛛丝马迹——
……“我决定了,为了后世男同胞着想,我来养着你好了,免得你以后祸害卫子夫那般的美人了。”……
“卫子夫那般的美人”这一句被刘彻来来回回反复了十数遍,那种啃食心房的感觉也来来回回地走了个麻木,刘彻才勉强能够做到心平气和地思考这件事情。
最后计划一定,刘彻便立刻着手,弯弯绕绕了许多途径,才将方使君尤喜一位名为卫子夫的美人的歌舞技艺的小道消息通过平阳府的人,传给了平阳侯曹时。
然后他便不动声色地带着他的哥哥去方志安的府上赴宴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