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么对她?”
严谨哑口。
沈阶意味着恩人和上级,在他眼里,自然比杜窈窈一个女人的命重要。太子命他随沈阶出使,本就有保卫之责,若他不顾沈阶性命,一心护着杜窈窈,那将来,唯有以死谢罪。
在生死利益面前,女人不值一提。
他很清醒、很理智,哪怕对杜窈窈曾有过一丝半分的意动。
他必须做出正确选择。
沈阶自嘲地笑,“不怪你,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我不该为私心强带她出来,也是我无能,保护不了妻子……”
说着他重重地咳嗽,喉间冲出一抹腥涩,几口鲜血涌在白衣上。
“大人!”严谨惊道。
“没事。”沈阶抹去嘴角和下颌的血渍,强撑着身体吩咐,“你去叫太医过来,再备一份饭食。”
我不能倒下,我要去救窈窈,他在心里一遍遍如是自说。
他每天认真服药、用饭,听人汇报,今日拿着画像,又去何地何地寻人。
他研究地舆图,告诉官兵,一些犄角旮旯、偏山溪流,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如此坚持三天,沈阶终于有了消息。
没想却是晴天霹雳。
——金都北山的河道里,发现一具女尸,衣着配饰,与御史夫人逃亡时的穿戴,一般无二。
他不信?
他不信?
-
沈阶不知怎么过去的北山,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胸腔气血猛烈翻涌,如一柄利剑在血肉里面搅动。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他内心一直排斥这个消息。
他的窈窈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轻易就死?
直到下了马车,在河边看到那具蒙着白布的紫衣女尸。
他步子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镇北王亲自过来相扶,刚毅的脸上沉重而肃穆,“沈大人……”
沈阶眼眶泛红,镇定地掀开白布。
女子面目肿胀,不辨人形,身上穿着翠娘给杜窈窈做的烟紫裙子。
他的心揪起,问,“仵作呢?”
镇北王一挥手,一个年轻文士上前,恭谨回禀:“此女死去三四天,因在河中久泡,认不出原来模样,只能从生前之物辨别身份。”
他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接过托盘,“大人,您看看。”
托盘上放着三物,一是露出半截凤饰白玉的锦袋,二是锦黄缎布制成的香包,三是一段绣着竹纹的青布料子。
沈阶对这三物无比的熟悉。
一是他的亡母玉佩,二是翠娘求的送子符,三是她后背发汗,他割片衣衫给她垫背用的布料。
除玉佩崭新如初,其他的泡水太久,破损不堪。
沈阶缓缓拿起玉佩,握在掌心。杜窈窈的一颦一笑,犹在耳边。
“这个玉佩好好看呀,买来是不是很贵?”
“我怕戴着磕坏了,专门串根绳子挂在脖子上。”
“这可太贵重了,我大大咧咧的,万一摔了碰了怎么办。”
“那我谢谢母亲了。”
……
沈阶颤抖地攥紧玉佩,喉头几滚,“验尸了吗?”
仵作迟疑一会儿,觑向镇北王的脸色,经他点头,才小心地道:“姑娘肉身损毁,无法从脉搏、口鼻辨明死因。小人查看躯体,发现姑娘周身有大片凌辱痕迹……”
沈阶面色惨白,似地上的尸体一般毫无血色。
他抓住字眼,“凌辱?”
仵作低头,艰涩地道:“金都偏僻,不少山匪藏身于此,往年也有女子被先……后杀……”他省略了那个字。
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