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乐昕茫然。

    是啊，娘亲没有欺负姐姐，姐姐为何哭成这样？

    尹吟音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哭得更加委屈了。

    尹思雅及时说道：“表嫂，音儿可能是想起了你曾经欺负她的事情，她有些害怕，请你不要跟她计较。”

    霍云栖面无表情，“我跟她计较了吗？”

    尹思雅心中一梗。

    “够了！”符老夫人厉声喝斥，“霍氏，你为非作歹这么多年，败坏了我庆国公府的名声，还不要脸欺负几个小孩子，你简直该死！”

    尹思雅见老夫人果然生气了，嘴角缓缓翘起，又迅速压下。

    霍云栖淡淡扫了尹思雅一眼，随后看向符老夫人，坦然道：“老夫人，我这些年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深刻反思了我自己的行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欺负孩子们了。”

    她这些话，也是说给女儿听的。

    她这些年的坏印象深入人心，使她置身劣势的位置，一时半会也扭转不了众人的看法，只能一步步来。

    符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到霍云栖身上，冷笑一声：“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信。”霍云栖腰板挺直，笑容明媚张扬。

    符老夫人瞅了霍云栖一眼又一眼。

    真是奇了怪了，霍氏今天真的吃错药了？

    符乐昕走到霍云栖身边，紧紧挨着霍云栖，“曾祖母，您不要生气。”

    符老夫人看到符乐昕这么护着霍云栖，暂时把火气压下。

    符老夫人看了霍云栖，让仆从把孩子们都带走。

    只留下了霍云栖一人。

    符老夫人严厉道：“霍氏，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然我让砚儿休了你！”

    霍云栖立刻点头，笑着说：“祖母，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您打我一顿？”

    霍云栖伸出手，摊开在符老夫人面前，笑哼哼的。

    她小时候经常来庆国公府玩的，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可爱，明显很喜欢她。

    先认个错，再哄哄她老人家。

    慢慢挽回自己的形象。

    符老夫人老脸褶皱，精气神也大不如前，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符老夫人冷哼了声：“别嬉皮笑脸的，倘若你再不知悔改，就算有砚儿给你说情，我也容不下你了。”

    霍云栖一怔。

    符砚安，给她说情？

    可能吗？

    她与符砚安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得过他的好脸色。

    当然，她也不稀罕就是了。

    霍云栖郑重点头，“我不会再做蠢事了。”

    霍云栖顿了下，紧张问：“祖母，我能不能去看望一下逸儿？”

    素霜说，小儿子三岁，全名符怀逸，跟符老夫人住。

    符老夫人蹙眉。

    霍云栖厚着脸皮上前，给符老夫人捏肩捶背，一箩筐的好话，不要钱似的抛出去。

    “好祖母，我记得您最喜欢福记的包子，等我哪天出门了，亲自给您买回来，可好？”

    “我还记得您从前最是喜欢我了，可惜我这些年做了不少错事，惹您生气了，我该死。”

    “但我发誓，我以后真的不会了，不然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闭嘴！”符老夫人冷声打断霍云栖的话，看着眼前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小云栖穿得圆鼓鼓的，像个福娃娃，粉雕玉琢的，那小嘴一张，就是一大堆好话，听得人心花怒放。

    而且，自家那个古板的大孙子，自从认识小云栖后，竟然学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