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的样子,不敢再和江隐说话了。
江隐把陆先宁送到楼下,陆先宁逃一般回到宋竹柏家。宋竹柏正坐在地上按着宋大奖梳毛,见陆先宁气喘吁吁跑进来,奇怪:“小陆怎么了?”
陆先宁清清嗓子:“跑步,锻炼身体。”
宋竹柏乐了,问:“今年过年你准备去哪?”
很快就要过年了。陆先宁才想起来,说:“去我妈妈那里吧。”
“那就是开年后再回来?”
“大概吧。”陆先宁心绪纷乱:“也可能在外面散散心。”
“散完心记得回来哦。”宋竹柏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都习惯你在家里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又成空巢大龄青年了。”
陆先宁忍不住笑:“小宋哥自己不谈恋爱,还说什么空巢。”
“谈恋爱当然是要遇到合适的人才谈啦。”宋竹柏耐心地给大奖梳毛:“没有遇到就好好等待,遇到了就主动出击,毕竟幸运的时刻那么少,我可不能让自己错失良机。”
陆先宁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地独自回房。
几天后,陆先宁离开裕市,前往巴黎与常宜晖一起过年。
常宜晖给自己放了假,母子俩购置不少年货回家。过年期间,唐人街天天都有活动,陆先宁和常宜晖没事就去凑热闹。白天玩够了,晚上两人就坐在暖炉前看电视,聊天,吃东西。
陆先宁与母亲的相处模式和与父亲的截然不同。陆胤把他当作珍贵的宝贝,碰不得,摔不得,是时刻要护在胸口的小孩。
常宜晖则把陆先宁看作朋友。这也使得即使在父母离婚以后,即使陆先宁很粘陆胤,但有些话他依然更想和常宜晖说。
“你问华晴吗?她和贝曼算是自由式婚姻吧,贝曼自己是有情人的。”
巴黎的夜里下起雪,母子二人靠坐在温暖的暖炉前,家里只开着暖黄的灯,窗外灯光点点。陆先宁抱着抱枕,下巴搁在枕头上:“原来这都是公开的吗?”
常宜晖无所谓道:“许多人都是这样,婚姻对他们而言是有实际的需求,而不是爱情的实现。”
“可你和爸爸就不是这样。”
常宜晖一笑,撑着下巴:“嗯,不然我和你爸爸也不会都离家出走了。”
陆胤和常宜晖都是公认的“怪胎”。陆胤性格太独,固执倔强,从小被父母棍棒管教。成年后,陆胤没有接受陆家为他设定好的未来,而是独自离家打拼,多年不曾回家看过一眼,把陆先宁的爷爷奶奶气得够呛。
常宜晖则更叛逆。她从小因太跳脱不服管教而不得父母喜爱,陆先宁的外公外婆皆为官,更偏爱稳重自持的姐姐常宜慎。
十八岁那年,常宜晖大学都没念,与陆胤未婚先孕生下陆先宁。那一年陆家和常家闹得鸡犬不宁,而常宜晖满不在乎,抱着小陆先宁和陆胤办了场婚礼,从此没回过常家。
常宜晖唏嘘道:“后来我在巴黎忙着做自己的品牌,你姨妈还硬逼着我去念大学,我每天要画图设计,要做大学作业,要和你爸吵架,简直忙死了。”
陆先宁问:“那你和爸爸的需求是什么呢?”
“就是对方这个人呀。”常宜晖说:“看见他这个人,我就开心;他陪在我身边,我就幸福。”
陆先宁默默望着明亮的暖炉:“但是最终只有自由让你更幸福,对吗?”
常宜晖沉默许久。她当初的确是这么与陆先宁解释的。她与陆胤协议离婚的时候,两人都很平静,因为他们已经吵过太多次架了。常宜晖讨厌陆胤的强势和大男子主义,陆胤则一直试图修正常宜晖的过度自我。
直到最后,他们也谁都无法改变对方。
“无论是你的爸爸,你,还是自由带给我的幸福,都是不可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