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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给家里赚些体己,母亲又来请托,他才顺水推舟地应下,因此,这是个刁懒馋滑、擅长钻营之辈。

    乐无涯在监狱里与明相照有一面之缘。

    他着实是个相貌堂堂的好青年,若是洗洗干净,走在街上,会是个器宇轩昂、英俊潇洒的书生,浑然一身英雄气。

    这个年轻人,或许真有几分私心,但为生活所迫绝不是错;他替人伸张正义,也未必是只图银钱。

    因为,据乐无涯连夜翻出来的十几份状纸来看,他全都是在老老实实地替弱者打官司。

    不过,从状纸上的用词来看,他也的确是口无遮拦,飞扬无度,常有抨击官府不公的言辞。

    的确是很惹官府讨厌的,又打不得、骂不得的“臭书生”。

    毕竟他已不是白身,才华又不俗,将来极有可能飞黄腾达,前途无限,招惹不得。

    无法,官府只得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当然,案卷里不是这么写的。

    案卷只提到,此书生恃才傲物,跋扈惯了,为又常发惊人之语,官府念其生员身份,以礼相待,孰料他不思天恩,竟在家私藏违禁书籍。

    但在闻人约的“遗书”里,提及了一件案卷半字未提的事情。

    半年前,闻人约刚刚走马上任,明相照代他母亲的好友苏婶子上诉,闹出了一通大官司。

    苏婶子早年丧夫守寡,一力拉扯幼子常小虎长大。

    常小虎身体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所幸脑子不坏,自学了一手好算盘。

    为贴补家用,他和苏婶子辗转通过常父的二表弟葛二子,打算去南亭县西郊的小福煤矿上做个记账学徒,三月出师后,便可到矿上账房做事。

    苏婶子为此从牙缝里挤出钱来,交了束脩,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儿子。

    常小虎自此一去不回。

    苏婶子担心儿子身体,曾经包着一包袱常小虎常吃的药,挪着小脚前去探望。

    但煤矿对外封闭,消息不通,苏婶子只好把药和一些干粮交到看门的汉子手里,千叮万嘱要交到小虎手上后,才怯怯离开。

    苏婶子再次见到小虎,是在一场暴雨之后。

    他的尸身从河流上游被冲下来,卡在了一处岩石上,被早起钓鱼的乡民发现。

    苏婶子得了讯,踉跄着奔来,远远看到面目浮肿的儿子,大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他遍身是伤,青红交加,脑袋更是鲜血淋漓,惨状非常。

    醒来的苏婶子越想越不对:儿子分明是去矿上学做账房,怎会被打成这样?

    她扭住当初引荐她儿子去矿上的二表弟不放,要拉他去见官,无奈她势单力孤,上不得堂,才想到了明相照的母亲阚氏。

    苏婶子半夜哭求上门,明秀才听她说完事件的前因后果后,义愤填膺,连夜怒写一封状纸,第二日便递交到了衙门。

    这并不是闻人约任上第一次遇到人命官司,但他从来都是谨慎以待,不敢懈怠。

    二表弟葛二子是本地一个破落户,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练得一身老油子气,刚一上堂就大呼冤枉,哭声震天,比欲哭无泪的苏婶子看上去还悲戚些。

    据他所称,他只不过是做了个中间人,压根不知常小虎在矿上出了什么事,无辜得仿若一朵天山雪莲。

    闻人约传小福煤矿的主事人过堂。

    那人倒是个斯文人,言之凿凿地说,前天大雨倾盆,常小虎怕是没看清路,不慎失足落水,至于他脑袋上的伤,极有可能是磕碰所致,身上的伤痕,也应是被水中树枝划伤。

    本县仵作交上来的验尸结果,也给了一个“身体为枝、石所伤,乃失足溺水而死”的结论。

    事态至此,苏婶子已然有些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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