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的光亮让那人皱着眉,终于苏醒过来。
林儒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几乎肿成个猪头,要不是那副眼镜,还真是让人认不出。
他慢慢抬起头,眯着全是血丝的眼睛望过去。
面前的男人身量出挑,面部轮廓冷峻硬朗,五官分明,眉眼深邃,而望过来的眸子里正映着一点淡淡的阴鸷与傲慢,仿佛看着的是一只令人厌恶的蜱虫。
长时间的悬吊让林儒洲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人。
“...季宴礼...你不是不敢来吗...”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气喘吁吁,全然没有自己想要的气势。
季宴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嗤笑,他没应声,只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搭着腿靠在椅背上,语带嘲讽地反问:“怎么,这些人不够【招待】你吗?”
他的重音落在“招待”二字上,林儒洲顿时想起这一夜受到的折磨,整个人脸色白得更加厉害,但一想到眼前就坐着季宴礼,他仍旧强撑着笑道:“当然要等你来,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季先生。”
季宴礼淡淡瞥了他一眼,并不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只慢条斯理地点着烟。
他不急,林儒洲倒是着急了,这一整晚支撑他的,正是这个亲自打击季宴礼的时刻。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昨天为什么去找余笙,跟余笙说了什么?”林儒洲急切的问。
季宴礼靠在沙发上,他夹着烟,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橘红色的火光在他唇间闪烁,吐出的烟雾让笼罩着他的眉眼,让他的表情越发难以琢磨。
“你很期待我问么?”他看着林儒洲,勾唇轻笑,脸上全然是不甚在意的表情。
林儒洲脸上愕然,为什么季宴礼的反应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以为季宴礼过来会像这些人一样,急迫的想让他交代出昨天跟余笙说了什么,他便顺势把那件事情全盘托出,让季宴礼发现自己千疼万宠的宝贝疙瘩,实际就是个被男人玩坏的破鞋。
但为什么,这个男人完全不是这个反应?
就在林儒洲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时,男人咬着烟嘴,脸上已然露出嘲讽的表情,他的声音冷冽的仿佛淬着毒:
“只要你不在了,你说过什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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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尿
一股渗人的冷意陡然攀上林儒洲的背脊,原本麻木的手脚与伤口突然恢复了知觉,一瞬间让他痛到无以复加。
季宴礼这话什么意思?
他想杀他?
不会的,再怎么也是法治社会,不过是吓吓他罢了。
“...你当我是吓大的?”林儒洲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却已经透出几分被吓后的僵硬。
男人夹着烟,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轻飘飘吐出一句话:“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失意导演,因为事业不顺,深更半夜跳楼自杀,这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吧?”
他脸上表情平淡,说话的语气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
林儒洲却是一瞬间被冷汗湿透。
他是想要报复季宴礼和余笙,但却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汗水渗进破掉了皮的伤口里,各种刺痒的感觉让他回过神。
林儒洲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法治社会,不是你季宴礼说的算,你以为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吗?”
“钉”的一声,火机点燃,男人慢悠悠抬起眸子,蓝色的火焰映在那双墨色的瞳仁里,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
他盯着林儒洲,眼神冷漠到近乎无情,只做了个手势,旁边几个黑衣人立刻朝林儒洲走了过来。
林儒洲心脏狂跳,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