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场外的停车场，你出来一下。】

    高宇桓对谁都是命令的口吻，对秦尉廷也不例外。

    12月末的圣诞，国境之南的A市，说不上寒风刺骨，但总归没有室内那么温暖。

    秦尉廷出来时，见高宇桓穿着风衣，在萧索的冬风中，独自一人倚在车旁抽烟，有些落寞。

    “终于如愿以偿了？”高宇桓的语气中满是妒意，更多还有处于下风的不甘心。

    秦尉廷有些困惑，以为高宇桓在说争取新专辑转型的事情，当时他不惜跟高宇桓当众发生过冲突。

    因为这很可能是他跟关玥儿合作的最后一张专辑了，他希望能画下圆满的句号。

    高宇桓见他没吭声，也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继续问道：“你能照顾好她吗？”

    秦尉廷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他跟关玥儿的关系，最近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于是不假思索就反问回去：“你说呢？”

    再怎么说，两人至少还有一层雇佣关系在，秦尉廷对他讲话还真是毫不客气。

    但确实，高宇桓是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白痴问题。

    他摸着良心说，他做不到为了一个女人，在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从一个国度追到另外一个国度。

    代价太大，收益颇微，理性的天平难以平衡。

    高宇桓的指间夹着明灭可见的香烟，沉默地望向秦尉廷。

    至少比起李之睦那个二世祖，他输给了秦尉廷，也算心服口服吧。

    “还有别的事吗？”秦尉廷瞥了一眼演出人员的出入口，他准备去后台等关玥儿了。两人一个多月没见，离别后又碰上了狗仔队偷拍的事，始终没有好好交流过。

    秦尉廷并非想冷暴力，只是在回避可能发生的争执。

    “没事了。”高宇桓揉了揉眉心，等他走远后，给Sherry拨了个电话。

    Sherry接起电话就开始汇报工作：“喂？高总，玥儿的演出数据分析马上就好，我们还是主推第一个方向，创意上……”

    “我问你。”高宇桓打断了Sherry的长篇大论，这不是他想听的内容。“我问你，要是现在给玥儿安排一个捆绑炒作，你怎么看？”

    Sherry扫了一眼坐在后台休息的关玥儿，捂住了话筒，背过身去走廊去接电话。

    “您要是为了掩盖上次偷拍带来的负面影响，我只能说风险很大，而且没有合适的男艺人。”

    Sherry做PR那么多年，经验非常老道。炒CP是惯用的伎俩，只不过这事真的很微妙，她也得根据具体问题，谨慎分析。

    她接着说：“而且玥儿什么情况，高总您也非常清楚。她的专业能力没话说，但是炒CP这种事情上，玥儿还是太年轻了，欠点火候。”

    之前姜卓洺那边提出了炒CP，结果关玥儿是一点火花也擦不出来。

    男女之间没有性张力，媒体和粉丝又不是傻的。就算双方经纪公司想炒作，也不能来尬的，没有化学反应的工业糖精终究会翻车。

    听筒中传来高宇桓的声音。“谁说一定要找男艺人了？”

    “啊？素人？素人那就更没意义了啊！没有话题度，只会让她掉粉！”Sherry已经摸不着头脑了。

    “制作人。”

    “……”

    高宇桓说罢，Sherry就沉默了。这不失是一个折中又相对无害的方案，可以转移负面对她的影响。

    她扶着门框，探头望了一眼在休息室里的两位当事人。

    关玥儿在吩咐小若买消夜，秦尉廷透过化妆镜的反射，在偷看她的面容。

    等她悄悄瞄向秦尉廷的方向，他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