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席玉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歌儿，我是你的师尊啊，你怎么......

    见凤离歌脸上毫无棉花，他喉头一紧，将快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歌儿，对不起，我不知沈妙妙竟然一直在陷害你，我......

    凤离歌打断了他的道歉。

    都是过去的事，我已经不在意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席宗主可以离开了。

    凤离歌直接下了逐客令。

    席玉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他艰涩开口。

    歌儿，跟我回玄天宗好不好

    代表着妖王身份的古戒正稳稳当当戴在凤离歌手上。

    席宗主，我是妖王，妖族需要我，我也理应待在妖界。

    席玉闭了闭眼，声音沙哑。

    那我呢，我也需要你啊。

    他以师尊的身份教导凤离歌百年，他以为自己对她的心思只有师徒之情。

    因此，在凤离歌向他表明心意之时，他才会震怒，将她关进思过崖十年。

    直到今日，他看见凤离歌一身嫁衣嫁给别的男人，心中阴暗的情绪不断滋长。

    席玉意识到，这种情绪名为嫉妒。

    而这份嫉妒，来源于他对凤离歌的感情。

    他不得不承认，他爱凤离歌。

    往日那尖锐的话语，过激的惩罚，只不过是他为了掩盖心中那抹情感。

    凤离歌看着他脸上痛苦的神色，忽地笑了。

    师尊。

    她顿了顿，继续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尊了。

    你为了沈妙妙给我带来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我不会忘记，是你亲手让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分消失殆尽。

    从前我的确钦慕于你，想要留在修真界和你相伴余生，可如今你在我眼中仅仅是玄天宗宗主而已。

    现在我只想担负起妖王的职责，管理妖族。

    每说一句话，席玉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最后，凤离歌朝他郑重一拜。

    我很感激席宗主百年来的教导，日后席宗主来我妖族做客，我必奉为上宾。

    话落，凤离歌转身离去，不再留恋。

    只余席玉一人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道背影远去。

    歌儿......

    此时他已经明白，无论如何，他和凤离歌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师尊和歌儿。

    世上只余玄天宗宗主席玉和妖王凤离歌。

    对不起......

    这句道歉，随着冷风消散在黑夜里。

    凤离歌回到寝宫的时候，龙泽正端坐在椅子上。

    她有些诧异。

    今天不累吗，你怎么不休息

    龙泽不自然地回道。

    我还不困。

    细看之下，他的两个耳垂通红。

    凤离歌起了逗弄的心思，吹灭桌上的红烛，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

    今晚，我能摸摸你的龙角吗

    红帐帷幕，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