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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唤回了神,她压下心底升腾起的恐惧,用外套轻轻捂住小女孩的口鼻,后背抵住发烫的木板蹲下。
唯一的出口被落下来的木梁死死卡住,孟知许怎么也拉不开,只得将女孩环在怀中,尽量将所剩的生存空间留给她。
没事的,别怕。她安慰着怀里的人儿,也在安慰自己。
屋里响起劈里啪啦响亮的木屑崩裂声,屋外隐隐约约传来孩子们惊恐的哭声。
孟知许死死咬着下唇保持清醒,却仍抵不过浓重的烟雾一点点灌入口鼻。
昏昏欲睡时,突然有人破门而入。
她抬头看去——
沈观澜撞进来的样子像把淬火的刀,西装下摆还燎着火星。他左臂护住她头顶坠落的焦木,右手抄起灭火器猛地砸向通风窗。
玻璃碎裂声里,他裹着两人的气息灼烫:知知,抓紧我!
直到冷空气灌入肺叶,孟知许才发觉他手背嵌着木刺,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涌。
沈观澜却恍然未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沉喑哑的安慰中裹着颤音:别怕知知,没事了,我们出来了......
他染血的掌心轻拍着她的后背,腕间垂落的平安符银坠硌得人生疼。
孟知许突然记起那一夜,这双手是如何扣住她的腰,如何将银坠子抵在她蝴蝶骨上压出深深红痕。
鲜血顺着手肘一点点滴在她的衬衫上,绽成歪斜却耀眼的血花。
她鼻尖突然一酸,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先一步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沈观澜,我们试试吧。
滚烫的誓言坠地瞬间,远处消防车的鸣笛正撕开云层。
他染血的指尖拨开她粘着烟灰的碎发,声音轻如叹息,眼中却跃动着欣喜的光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