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人,
还被他抱在怀中,除了对管维,
他何时曾有过夜里抱着人睡的喜好,
甚至子孙繁衍处紧贴在她腿间。
一瞬间,
他只想到了刺杀,
宫变,阴谋,亦或是等会儿有人领着管维来抓他的现行,从此帝后失和。
王寂从床上翻身而起,连衣裳也顾不得披,只听见一道软软糯糯的娇呼传来,“文逸哥哥,是蝉儿吵醒你了吗?”
身子一僵,这声音,是维维?
他拨亮烛火,室内顿时灯火通明,环顾四周,寝房内搭着红绸,贴着喜字。
龙凤双烛,凤烛还在燃烧,龙烛已然熄灭,随着夜风吹来,凤烛的烛火也快要湮灭。
王寂顾不上榻到底是何人,连忙走到了凤烛旁边,挑一挑灯芯,让凤烛的火苗燃得更加茁壮。
凤烛暂时不会灭了,王寂松了一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此处并非德阳殿的寝殿,而是脑海里已然模糊仔细想来又很是清晰的思过草堂。
黄粱一梦?
年方十八的管维拥被而起,揉着迷蒙的大眼,流露出纯然的娇憨,大半夜的,莫非是想到了王密兄长,心情不好了?
管维明了,这个时候成亲,郎君心里怕是喜哀各半,她的新婚,并不似旁人那般喜庆热闹。
王寂回过头来,他目力极佳,眼眸里倒映着白得晃眼的精致肩膀,颈侧的灼目红痕,一直往胸口蔓延,以及那张稚气未脱的秀美脸庞。
他连忙移开眸光,脑子里飞快运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维瞧着他呆愣地站在屋子中央,敞开的薄衫露出泛着水光的胸肌和腹肌,她羞涩地别过头去,盯着衾被上的鸳鸯戏水,低声说道:“文逸哥哥,你要起了吗?”
未成婚之前,管维就知道王寂每日寅初起身练剑,勤练不缀,风雨不改,此时,应该还未到寅初。
连续问他,都未等来王寂答话,好似她一个人自说自话,管维心生疑惑。
“维维,今晨我不练剑。”他在对面的矮榻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冷茶来饮,默了一会儿,只听床榻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王寂扫了一眼,发觉管维用衾被掩着身子在里面悄悄地穿衣裳。
王寂低头瞧自己也是衣裳不整,不禁唾弃年轻时的荒唐,洞房后只抱着昏睡的新妇去沐浴,回来后连寝衣也未给她穿好,就肉贴着肉地睡熟了,依稀记得他睡到丑时,忍不住又摆弄了管维一回。
在他当年看来,已然很是克制体贴,如今细细回忆,再加上此时新妇羞得耳垂通红,未免有只顾自己快活的嫌疑,若是换了十几年后的管维,怕是耳朵都要给他拧掉。
他轻咳一声,离开矮榻,熟稔地从衣箱里拿出一套新衣,随意套在身上,对藏于半掩着床帐后的管维说道:“我出去一趟。”
管维咬了咬唇,昨夜里热情似火的郎君仿佛冷淡了许多,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既懊恼又委屈,身子还有难言的酸疼。
她第一回当新妇,不知旁人如何,她险些疼死,心想:若只是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不行夫妻之礼该有多好。
新嫁娘妩媚嫣红的脸庞带上些许轻愁,管维忍着不适,扶着床靠起身。
抬眼一瞧,龙烛熄灭,凤烛还在燃烧,悄悄地望了一眼门外,蹑手蹑脚地拿着一只茶盏将凤烛的烛火盖灭了,慌张之下居然打翻了案上的果盘,管维连忙快手快脚地将果子拾起来扔进漆盘里。
熟透了的果子被砸破皮后渗出的汁液,淌了管维一手,很是粘腻。
王寂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是,瞧着管维满脸通红,双手背在身后,估计是年轻时的孟浪吓坏了小女郎,随意找了一个轻松的话题,“维维方才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