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影一闪而过,并不急于回宫似的,音音正准备大喊一声,却又瞥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前侯着两个人,一个是她在父皇书房里见过的御史大夫,一个俊秀的少年郎跟在顾大人身旁,恰好抬头瞧见马车从门前驶过。
音音将通身的公主“气”派憋进嗓子眼,王翊觉得挺稀罕,跟着往外瞧一眼,只是马车转了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送走孩子们后,王寂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见管维似笑非笑的眸光扫过来时,又连忙肃容,“宫门落钥之前就将他们全部接回来,不在宫外过夜,免得你夜里都要睡不好。”
两人上了另一辆马车,车内烧着兽金炭,不仅无烟,还夹着一丝松枝清气,因稀有之故,专供皇帝使用。王寂往年送到北宫,管维依用的银屑炭,封后以后,她也从来不用。
车内满是松枝清气,王寂知道她喜欢这种味道,替她解开貂裘,管维身上淡淡的梅香与清冽的松香缠绕,他将白色的貂裘扔到一旁,勒着细细的腰肢揽入怀中,一双健臂收紧,倾身压下,管维抵住他的胸膛:“口脂会糊掉。”
王寂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拿开她的手,含糊地说了一句:“我们不下车。”以吻封缄,温柔细致地浅浅吻着她,似猛虎在嗅蔷薇。管维不敢乱动,生怕似摘星台那一回乱了鬓发,口脂没了还好遮掩,若是发丝乱才尴尬。
察觉到怀中人的不专心,王寂觉得过于温柔她许是觉得寡淡了,将人抵在马车壁上深吻下去,这种似被吞噬一般的胆战心惊终于叫管维无暇顾及,犹如在水里畅游的两尾鱼儿,雄鱼追着雌鱼挨蹭,一时在旁边挤着她,一时在前面堵着她,那尾巴摇摆得不亦乐乎。
低调的马车缓缓向前行驶,逐渐远离朱门大户,朝着肆市而去,只是偶尔漏出一丝兽金炭的气息让明白人知道里面的人身份尊贵。
肆市里的人间烟火,让冬日倍感温暖,王寂将管维拥在怀中,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用蜀锦制的丝帕一点一点地揩去污了朱唇的口脂,她挣扎两下,又被大掌按住了,王寂道:“你自己瞧不见,还是我替你擦。”
他哪里是在擦口脂,那粗糙的指头隔着薄薄的蜀锦在她唇瓣上不停地磨蹭,只差伸进来逗弄了。
“马车内没有铜镜吗?”她的眼尾嫣红,上挑睨来,王寂小腹一紧,灼热的鼻息喷上她敏感的颈侧,扔掉手中的帕子,捉住她的双腕又亲了下来。
管维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躲开他,听到车外的吆喝声越加响亮,不禁面红耳赤,路上清净,他孟浪就罢了,此时说不定马车周围都是人,恨声道:“王寂,你不要得寸进尺。”
王寂笑了,握着她的手,“那你替我擦。”
管维扔掉那张沾了她唾液和口脂的帕子,“我才不要替你擦。”
“你不擦,待会儿我就这样下去。”
管维大惊失色,“你不是说不下马车吗?”
“肆市不下,洛河边人少,下来透透气。”王寂随意抹了下嘴唇,果然见到一丝艳色,“若是遇到行人,我就说皇后在路上强要亲朕,朕抵受不住,只好从了。”
管维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拾起扔在地上的丝帕去擦他那张破嘴,犹如奴婢当年擦洗德阳殿外的血迹一般,狠狠地擦,一丝红痕都不放过。
薄唇被蹂躏地肿了,王寂从暗格子里悠哉哉地抽出一面铜镜,对着瞧了瞧,“这回可以告诉他们,皇后心爱朕,都把我给亲肿了。”
管维抢过铜镜,先是瞧了一眼自己有无不妥,然后挥着铜镜猛地砸在尊贵天子的龙肩上,打得王寂嘶地一声,估计明日就会青紫。疼在身上,心里却觉得舒爽痛快。
顾府的阁楼上,他虽然端着温酒,心里却暖不起来,一人饮酒易醉,他才叫顾清相陪,只是他懒得与臣子说话,默默地望着原鹿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