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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看着我,她拉着李元璟的臂膀为我开脱:
相公,也许沈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
况且,人人都有陋习,沈姑娘只是好赌,比那些背信弃义之人好多了。
我的离开,始终是李元璟心中无法愈合的疤痕。
萧雨薇的话,似乎再次将这道疤痕扯开。
李元璟眼中仅存的柔情刹那间被冷意冰封。
你不愿嫁,朕偏要逼着你嫁!
李元璟转身离去,萧雨薇仍跟在他一旁为我求情。
可她看似不经意间的回眸,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嘲弄。
视线中,两人背影越发模糊。
我笑了笑,擦掉嘴角的血迹。
握着手腕上那道属于九年前,至今还未痊愈的伤口。
黑紫色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
李元璟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身体里流动的,是我的血。
3.
九年前,在家传的医书上找到换血之法时。
我不敢用这从未听闻的方法去救李元璟。
生怕有个万一,我便与他彻底天人永隔。
可随着李元璟的身体越发虚弱,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用迷魂香让李元璟陷入昏迷后
我在熟悉的医师帮助下,完成了换血。
将他的一身毒血,替换成医家世代相传,足以延寿疗伤的医血。
那天之后,我的五脏六腑便沾染了剧毒。
经常咳出毒血、手脚无力,胸闷气短。
每隔九天割开血脉排出毒血,也成了习以为常。
如今,九年过去了。
我的身体,早已被剧毒侵蚀的千疮百孔。
只怕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命。
我知道,我快死了。
......
被强行定下婚约后,
我被软禁在一处宅邸,筹备三日后大婚。
宅邸很大,
只有我与小桃两人,显得很是冷清。
当初我与李元璟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最快乐的日子。
如今,庭院石柱上还留着我教他写字时,他捣乱留下的涂鸦,
那已经褪色的涂鸦似乎也在诉说,如今的时过境迁。
九年前也是在这,
我装出对他病症无望的崩溃,装出患上赌瘾后的沉沦,要离他而去。
自他中毒后,
为了救他,我以身试毒,吃到舌头溃烂,手脚囊肿。
数百次口吐鲜血,数十次七窍流血,几次险些当场暴毙。
即便如此,我也未曾抱怨过一句。
他太清楚我有多么爱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会离他而去。
我也知道,他对我的爱有多深。
知道真相的他,宁可当场自刎,也决不允许我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所以我装出自己患上赌瘾,
装出自己受够了每天没完没了的试药。
受够了没完没了的吃下毒药,强忍着身体的痛苦与七窍流血,
受够了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毒药发作,还要逼迫自己冷静的将病发症一一记下。
我跟他说,我再也不想在无尽的恐惧中,
猜测那不确定的死亡何时降临。
我只能用赌来麻痹自己的恐惧,再也无法考虑其他。
我到现在都记得。
那天,那个满眼只容得下我的年轻王爷,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下了眼泪。
后来,也是在这处宅邸,我与他交换了血液。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