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岳父岳母下馆子，结账时遇到了老婆的男助理。

    男助理见岳母打包了喝剩的鱼汤，上来一把拍掉了打包袋，鱼汤瞬间泼了岳母一身。

    “吃不起就别来吃！一股穷酸样凭什么能当沈总的婆婆?别给沈总丢人了！”

    我吩咐饭店重新准备一份新鱼汤打包送过来，却被男助理一拳打倒。

    “这是会员制餐厅，你用的是沈总的卡吧！你自己是不会挣钱吗?要用沈总的钱养你这乡巴佬爹妈?”

    岳父被气进医院，我打电话给沈鸳让她来签手术同意书。

    沈鸳冷笑着说，“阿傅都跟我说了，你爸看个病也要骗我去付钱，你们一家穷疯了吧！”

    “要死赶紧死，别死我面前，晦气！”

    1

    “沈鸳，你爸爸正在抢救，你赶紧过来医院！”

    沈鸳漫不经心回答，“哦?怎么就这么巧，我刚到阿傅家，我爸就出事了?覃兆林，你下次找借口咒你自己行不行?别咒我爸妈了。”

    岳父正在楼下急救室抢救，岳母着急过度晕倒了，我正在床前陪侍，实在是分身乏术。

    加之岳父的病危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念着最后的亲情想要沈鸳见岳父最后一面，于是忍住了怒火继续劝沈鸳。

    “我没有在骗人，不信你可以问宋傅，我带着你爸妈去吃饭，是他不断挑衅才气晕的爸。爸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你赶紧过来签字，再拖下去可能见不着最后一面……”

    沈鸳忽然暴怒着打断了我的话，手机猛地摔倒地上，她的怒吼声断断续续传来。

    “覃兆林你有完没完！阿傅都跟我说了，你那乡巴佬爸妈来了，你刷我的钱请他们吃饭我已经不计较了，现在死老头子生病了，你想要我过去，不就是要我亲自刷卡付费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我早就说过了，覃兆林，你不是奔着我的钱才娶我的吗?我的钱，你到死也一分别想花！”

    宋傅在旁边安慰了沈鸳几句，一步步走到电话前，挑衅道，“覃兆林，我可是亲眼看见了，那乡下婆娘又没事，你让她跟沈总说句话呗，难道沈总认不出自己妈妈的声音?”

    我沉默了。

    岳母刚才惊吓过度，此刻正躺在病房里，脸上带着呼吸机刚刚睡着，如果这个时候摘下面罩把岳母喊醒只为了给女儿证明躺在急救室里的是自己的亲爸，不知道岳母得伤心成什么样。

    思忖了良久，我叹了口气，“岳母刚睡着，我不想打扰她。”

    我的话根本没有人回应，沈鸳那边传来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两个人忘情接吻的呻吟声。

    良久，沈鸳才带着低哑暧昧的声音回应，“拿不出证据就别烦我了，还是你想听我们做事?”

    宋傅闻言笑了一声，“鸳鸳要是喜欢，我倒是没意见，但是这样总归扫兴，不如关了机，再也没人打扰我们。”

    “好~都听你的。”

    电话被挂断，我的世界重归寂静。

    喉头像是被什么堵塞了一般酸涩，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岳父岳母都是好人，尽管我与沈鸳已经毫无感情可言，我还是希望二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可现在岳父躺在急救室里，自己的女儿宁愿和一个助理搞在一起，也不愿意来医院守着。

    岳父岳母都是书香门第，很有教养，不愿意和宋傅当街争执，却没想到反而给了宋傅底气，对二人出言不逊，将岳父活活气进医院。

    2

    两个小时前，我正在陪岳父岳母在月满楼用餐。

    月满楼是我家曾经的饭馆，也是岳父岳母和沈鸳最爱吃的饭馆。

    临走时，岳母特意打包了剩下的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