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激动的多。

    几乎是听到离婚二字饿的瞬间，她就大吼：“我不同意！”

    “不可能！”

    “我不就是没参加妈的葬礼吗?我没告诉你原因吗！”

    “你就因为这种事要跟我离婚?”

    我平静地看着她。

    “你的确告诉我了，但是，麻烦你在路上随便找个人问问，谁家的儿媳妇在自己婆婆葬礼的时候，会跑去跟别的男人结婚?”

    “怎么?你到底想做谁家的儿媳?”

    柳如烟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我也不在意。

    因为即便她不说，我也知道。

    说到底，她心里，陈世就比我重要的多。

    一个是七年之痒，两看相厌的老公。

    一个是年轻有活力，帅气阳光的大男孩。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我，我只是同情他……”

    柳如烟想要解释，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底气。

    这句话，她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每次我因为陈世和她争吵的时候，她都会说自己是出于同情。

    之前有一次，我出门忘记带钥匙，打电话让她帮忙送一下。

    可当陈世拿着我家的钥匙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

    “平常我总会来给柳总拿衣服，所以她顺便给我也配了一把钥匙，你不在意吧?”

    我和柳如烟的婚房，却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随意进出。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天在公司，我就跟柳如烟说，不要把家里的钥匙随便给一个外人。

    可柳如烟的回答却再度让我寒心。

    “什么叫外人?陈世是我的好弟弟，我平常让他去家里帮忙拿个文件，拿件衣服，怎么了?”

    “你心思龌龊，不要总是揣测别人！”

    我龌龊?

    我只觉得可笑。

    我的妻子心里，我的担心，是因为龌龊么?

    那天之后，我绝口不提钥匙的事，即便亲眼看到陈世在家里进出，我都没有阻拦。

    类似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但凡事情跟陈世有关，柳如烟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陈世那边。

    “我和他没什么！”

    “我只是出于同情。”

    “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这几句话有段时间一度变成了她的口头禅。

    每次听到这几句话，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敷衍和不耐烦。

    过去的我可能会觉得心痛。

    但现在，我没有丝毫感觉。

    母亲葬礼上发生的事情，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累了。

    我不想再爱她了。

    看着柳如烟，我平静转身。

    “走吧，别浪费时间，祭拜完，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柳如烟跟在我身后，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被身后的呼唤声打断。

    “如烟！”

    陈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妈生气了，自己一个人走了，你赶紧，跟我一起去找找吧！”

    柳如烟急了。

    “你怎么搞得?！连一个老人家都看不好！”

    “先报警，我们在附近找找！”

    她走出去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冲我说道：“张驰，陈世的妈妈那么大年纪，很容易出意外，你先回家，晚上回去我们再好好谈。”

    不等我表态，她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