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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你这么辛苦,只要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会给你拿来。”
“相信我,小星……”
看着她满是水泡的双手,我自然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后来我才知道,姜南初并不是因为眼盲做饭受伤,而是她自小从未做过饭……
那时的我,只会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小心地给她伤口上药,一边吹气一边开玩笑。
“没有的事,有没有你我都要去打工。”
“等我攒够钱,就带你去隔壁海市最豪华的酒店,咱俩人也点个八菜一汤!吃得扶墙出!”
“以后啊,把你治好,咱就换套大房子,每天你就喝喝茶、插插花,也好好享受享受!”
“要是你喜欢孩子,咱们就生个!不喜欢的话,养个毛孩子也行!”
听着我碎碎念,姜南初却是一言不发,只跨坐在我大腿上,把手指插进我的头发,细细密密地吻遍我的脸颊。
直到她把我推倒在床。
仔细想想,那时姜南初没有回应,不是羞涩,而只是不屑吧?
对她而言,从出生起就是俯瞰这整个海市的大小姐,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泥淖中的蝼蚁,她不关心,也不想知道我的未来。
我和这间小破屋一样,不过是她曾经难以启齿的过往。
突然,有人走进包间,把我从回忆中带回。
7
是周应淮。
他一袭白色西装,含笑走到姜南初另一侧坐下。
不愧是未婚夫妻,两人气场莫名其妙地一致,自然将其他人隔绝开来。
周应淮伸手剥了一只虾放进姜南初餐盘。
“南初,怎么还亲自来庆功宴了?是知道我在隔壁吗?”
周围人立马开始起哄。
我虽然埋头吃饭,却不自觉地瞟向一旁的姜南初。
她没有面露不满,甚至还有些满意地挑挑眉。
我心下蓦地一酸。
原来姜南初今天来这里,只是因为她的未婚夫恰好也在隔壁包间。
“不是”,姜南初的声音响起,顺便把餐盘里的虾放进嘴里。
我深吸一口气,这里实在太闷了。
不想看俩人黏黏糊糊,也不想听大家恭维他们是天作之合。
最后说了句抱歉,连外套都没有拿就冲出包间。
……
我在门口等车,夜晚的凉风吹得我刹时清醒,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姜南初!你就这么舍不得他?他们只是声音一样!”
“他已经死了!何况走之前他还狠狠敲了我一笔钱,就这么个人渣你还忘不了他?”
许是姜南初发现我外套没拿,而周应淮也一起跟了出来。
可周应淮说的,也只对了一半。
我的确是个人渣。
当时周应淮再次找到我,让我离开姜南初,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甚至毫无廉耻地伸手就朝他要了一百万。
但是,要说姜南初忘不了我,这也绝对不可能。
那天,我买完药恰巧提前回家,却看见原本双目失明的女人,一脸温柔地捧着对面男人的脸。
女人双眼清澈,目光似水,哪还有一点盲人的样子。
她甚至把头埋在男人胸前,闷闷地说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我攥紧手里的药,心口绞痛。
原来一直以来,眼瞎的只是我罢了。
所以后来,周应淮一口咬定他和姜南初早有婚约,甚至把二人的床照扔到我面前时,我依旧可以面不改色地和他谈起条件。
我顺利拿走一百万,他则要求我假死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