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我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只是维持着蹲着的姿态。

    泪水一点点滴在行李箱上。

    里面还有我未拿出给他们准备的礼物。

    空气好像停滞了一般。

    「谁知道她回来是不是来抢房子的?」奶奶的话似乎提醒了爸妈。

    爸爸终于开口，「嫒笛，要不你今年先回老家过年，等开学了再回来住几天。

    我们都很想你，可你奶奶的话，你也听见了，为了所有人好，先委屈你了。

    」

    我突然就觉得好笑。

    而我也真的笑出了声。

    「你们都知道委屈了，还不护着我吗?有你们这样在大年初一亲自把自己女儿赶出门的父母吗?口口声声说着想我，不过是想着我打工赚的钱吧?」

    脸上被突然起来的巴掌甩偏了头。

    「你怎么敢这样和父母讲话?」

    奶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面前，她用力点着我的额头咬牙切齿，「没大没小的丫头，当初就说要把你淹死，现在果然是个祸害。

    」

    我一把摔开额头上的手，新仇旧恨一并发泄出来：

    「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我在你眼里得到的只有嫌弃，我长到十八岁，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一次名字，今天赶着来当我长辈了，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你配吗?」

    姑姑拉着我让我少说两句。

    奶奶满脸通红指着我，声音尖锐，「我林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你什么身份敢和我顶嘴，我就算打你妈，你妈也不敢吭一声。

    不过是个泼出去的水，还敢对我大呼小叫。

    」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嗤笑一声，想撕破脸是吧，那就来啊。

    「按照你的说法，你还真不是林家的人，你姓的是陈，你一个外姓人尊贵些什么?」

    她一听扬起手，就要打另一半脸，可惜被我截住了。

    只是我的脸还是被打了一巴掌。

    5

    打我的是我亲爸。

    我看着他满脸失望。

    「真是母慈子孝，身为我爸，你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职责吗?你这是愚孝！」

    我爸气急了，拉开奶奶，对着我就是拳打脚踢。

    我不甘示弱打了回去。

    去他妈的懂事，我不干了！

    「你是读书读傻了，下学期别读了，赶紧找个男人好好管管你的臭脾气。

    」

    我一听又咬又踢，不顾章法乱打一通。

    其他人见状合力将我们分开。

    我妈喘着气问我，「你怎么读个书变得没大没小了，以前在家让你做什么，你都乖乖的去做。

    」

    二弟扶着奶奶，一脸愤怒，「这里以后是我的房子，没有你的份，赶紧从我的房子滚出去。

    」

    三弟想扶起摔倒的我，却被妈妈拽了过去。

    看着他们一大家子，我气笑了，指着二弟道，

    「你可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爸妈出去打工，是我一个人把你们拉扯大。

    买一块肉，我怕你们不够吃，从来不敢碰一口。

    我每天走路去学校为了省那么几块钱给你们多吃点。

    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爸妈都久，你却怕我抢房子亲自把我赶出去。

    」

    三弟张了张口刚想解释，被妈妈瞪了一眼立即噤声。

    二弟一脸愤恨，「我吃喝都是爸妈给的钱，你才是白眼狼，爸妈养你到十八岁，你连爸都敢打，真不孝。

    」

    爸妈闻言附和着。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