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在他身边时时提醒。
他应该一次血压药都没记得吃。
从黑名单中把阿兆的电话拉出。
自从提离婚他对我的指责,伤透了我的心。
我就把他和陆丰白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母子。
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
“妈,我知道你和爸已经离婚了。”
“但现在爸病了,很希望能见一见你。”
“你能不能……”
没听完他说的话,我果断拒绝。
“不能。”
不是他想见我。
是他需要有个人照顾,叫我回去继续当保姆罢了。
我想脱离陆丰白,就是为了脱离苦海,
再不要当他,当那个家的免费保姆。
到现在我和他已经再无瓜葛。
又为何要再跳进牢笼。
还会让他们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
哪有这么多应该。
又拿来这么多必须要做的事。
他们可以无事一身轻地把责任都退给我。
我又为什么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9
“阿兆,你也说了,我和你爸已经离婚了。”
“他的事,以后和我再无关系。”
我挂了电话。
并不觉得自己狠心。
毕竟在我为了那个家焦头烂额,时刻先入水深火热的时候。
这一对父子,从未帮过我分毫。
我以为我已经拒绝得如此决绝。
阿兆还是不远千里的找来。
当时我正在小区的公园里,和一些老姐妹们跳新学的广场舞。
“妈。”
即便我想装作假装没听见,他既然来了,就肯定不会放弃。
是应该好好谈一谈。
毕竟那也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即便从小到大,她从未感受到父爱的温暖。
可女儿说无法推卸的那一份,叫责任。
“妈,爸现在什么都不要,他只想你能去看一看他。”
怕我觉得是让我照顾生病的陆丰白。
儿子一针见血地说出来的目的。
“我和爸已经知道错了。”
“没有您这几十年为家里付出,我不会长这么大,爸也不会被你照顾得这么好。”
“我为我自己对您说的那些混蛋话,道歉。”
儿子的话无比真诚。
看不出一点虚伪,只是想哄骗我的样子。
或许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早就体会到我的重要性。
是他们不懂得珍惜,理所应当地享受着我的付出。
到现在,付出的人不愿再付出了。
他们这才开始后悔,也学会了愧疚。
只可惜,他们明白的太晚了。
人一旦失望到了极点,心死之后,不管对方再如何。
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人死都不能复生。
更何况是人心。
“阿兆,你回去吧,爸那边如果需要人照顾。”
“我可以出一半的钱找个保姆。”
女儿在说话时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出于责任,愿意出一半的钱请保姆。
另一半不管是阿兆出,还是陆丰白,她也并不在意。
“出一半的钱?你知道现在找个保姆要多少钱吗?”
“我要养家,还要还房贷车贷,我哪有这么多钱。”
“爸把所有钱都给了妈,现在不该把钱拿一部分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