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砰的一声巨响，沈惜念狠狠地摔在地上。

    双腿骨折疼得几乎让她失去意识，四肢百骸都粉碎了一样的疼，鲜血从她身下汩汩流出。

    她只觉得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四肢和躯干了，泪水不停地滚落，疼得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粗重地呼吸着。

    祁闻声和祁之樾不急不慢地下楼，看见她的惨状，也无动于衷。

    祁闻声走到她面前，眼里尽是嫌恶，声音危险。

    “疼吗?当初阿意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只怕比你要疼无数倍吧！你怎么有资格哭的呢?”

    他只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祁之樾平静地叫了救护车，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可别让她流血死在这里了，还有很多惩罚她还没有受过呢。”

    沈惜念瞳孔猛缩，心里叫嚣着不要。

    失血过多，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沈惜念躺在医院里，看见电视上的新闻播报着。

    “京市沈家作恶多端，侵害人民利益，如今轰然倒台，沈氏夫妻双双入狱，大快人心……”

    沈惜念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看到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不是答应过我的吗?为什么沈家还是没保住?”

    “不会这样的！中间一定出了什么意外！”

    沈惜念不顾自己一身的伤，就要下床。

    然而努力了好久，身下的双腿却毫无知觉，连小幅度地动一下都做不到。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会这样?医生！医生！快来救救我！”

    她不停地哭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啊！我的腿！”

    沈惜念拼命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疯了一样将触手可及的一切都砸了个稀烂。

    病房外的医生护士和警察接连走了进来。

    警察连忙按住她的手和脚，金属手铐咔哒一声扣在她手上。

    “沈惜念女士，经调查你和沈家贪污案、高档楼盘人员失踪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医生和护士配合下，眼疾手快地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平静道：

    “沈女士，你畏罪潜逃从三楼跳下摔断了脊椎和双腿，脊髓受损，以后极大概率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不过还能活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惜念听见这番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都要塌了。

    “我没有罪！都是祁闻声和祁之樾陷害我！你们去抓他们啊！抓我做什么?我是无辜的！”

    警察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冷冷道：

    “一切事实要根据具体调查后才能确定，请你不要污蔑无关人员。”

    实际上，这件事已经证据确凿了，和祁闻声、祁之樾毫无关系，都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才早就这一切的。

    沈惜念依旧垂死挣扎着，被警察带去调查盘问。

    走出病房时，祁闻声和祁之樾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轻描淡写道：

    “所有伤害过阿意的人，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轮椅上的沈惜念更加激动了，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祁闻声、祁之樾，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早就该下地狱了！”

    “沈枝意死都是因为你们，没有你们，说不定她还能活得好好的，是你们逼死的她！”

    “我诅咒你们一无所有、永失所爱，永生永世都会爱而不得痛苦一辈子！……”

    警察连忙捂住她的唇，将她带去警局。

    祁闻声和祁之樾却笑得悲伤又绝望。

    他们已经什么都失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