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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以前夫的身份,为女人办完简单葬礼后,饭照常吃,工作照常做。
直到两个月后的寻常周末,在柳眉提出该把女人的遗物清理干净时,
纪珩才想起来,家里曾经住过一个每天都会打电话,向他撒娇,让他早点回家的女人。
属于女人的杂物不算太多,所以他没让保姆进房,只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拿了个垃圾袋,自己处理。
他第一个拿起的,是他送给女人的第一只口红。
颜色很老气,每逢生日纪念日,女人都会涂。
然后趁他不注意,孩子气的亲吻他的脸。
故意留下一个明显唇印。
第二个丢的是她的木梳子。
新婚燕尔的时候,她总闹着要他一个笨手笨脚的大男人,替她编辫子。
明明编得歪七扭八,女人却笑眯眯的说他以后失业了,完全可以去当明星造型师。
最后丢进垃圾袋里的,是掉进梳妆台缝隙中的好几根蓝色头绳。
“一天到晚嚷嚷着找不到皮筋绑头发,”
他一边捡起头绳,一边轻笑着回头说:
“颜颜,你的皮筋……”
哦,他忘了。
程颜已经不在了。
那袋收拾完毕的垃圾,到头来,依旧放在房间里。
放了整整三年。
而他,不知何时开始,寻仙问鬼。
只求程颜能出现在他梦里。
哪怕只有一次。
或者只有一分钟。
也是好的。
可笑的是,程颜始终不肯来。
既然她不想见他,那他就主动找回她……
把自己折腾到形同枯槁,毫无生机的男人。
站在纪氏大楼楼顶,闭上双眼,一跃而下。
绑着柳眉的杂物间内。
纪珩哑声问我:
“程颜,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我没有回答他。
只是暗自按动几下手机,悄然发送紧急报警的讯号。
见状,纪珩走到柳眉跟前,恶狠狠踢踹柳眉腹部好几脚,语气哀怨的问我:
“把柳眉的子宫摘了,你能解气吗?或者,我先找人让她怀孕,然后再帮你出气?”
“颜颜,你说啊,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纪珩走过来想靠近我,我却皱着眉头,努力往后退:
“纪珩,请你自重。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我不知道重生后的纪珩为什么如此残忍。
我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抿紧薄唇,纪珩正想说些什么,不知何时已经挣脱开捆绑的柳眉,满脸惊恐的奋力跑向门口。
就在她触碰到门把的那一刻,男人毫不留情揪住她的长发,直接将她甩飞到一堆钢架杂物上。
即便柳眉鼻涕眼泪狂流,痛哭流涕着求饶,纪珩还是生生打断了她的腿,防止她再次脱逃。
“颜颜,你看,我是真心想为你报仇。”
纪珩刚握上我的肩,便被我冷脸挥开: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想了想,我冷笑着补充道:
“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抓着我的手,在离婚协议书上强行按上手印的?”
纪珩一脸失神看着我,安静好一会。
突然问我:
“颜颜,你带刀了吗?”
没等我说话,他自顾自走出杂物间,大概过了不到五分钟,他拿了把生锈的水果刀进来。
当着我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