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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神女捷径好走,却对神无丝毫敬畏之心,又如何能成呢?”
云黛呆愣半晌,失声痛哭。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殷烛救你有恩,你无以为报?”
我问她。
云黛抽抽噎噎地点头:“我记得,当初我在崖下寒潭修炼调息,被一只鹰觊觎。他化身救我,被鹰所伤。从此修为大减。我……我以为我的初夜可以帮他灵力增进……”
我叹了口气:“那只鹰,是我送到你身边护你周全的。殷烛狼子野心,早就对你图谋不轨。可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事事行止由心。”
“你为殷烛所惑,爱他倜傥风流,巧言妙语。你处处对我防备,即便做了夫妻,也不肯委身于我。”
“你只道我觊觎你的身子,却丝毫不怀疑殷烛的所作所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爱你怜你至此,我怎么忍心为了一己私欲,让你万劫不复?”
我告诉云黛,自从我得知她被奉为神女,背负这样的命运那天起。
我就拼命修炼,拼命努力。
只为了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能为她保驾护航。
我这么努力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要伤害到她。
“跟我同修,与你不但无害,反而可由我真神元阳之力助你化合阴阳,一举成神。可你不愿意。”
我说云黛,你不愿意让我碰你,我尊重你。
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体。
但你宁愿相信那条荒淫邪恶的蛇,也从未信过我。
所以今天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么?
“白湛!我知道错了!我求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我还不想死,只要你跟我同修,就能助我成神,疗我伤疾。我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情分上。你救救我,我答应你,我一定亲手杀了殷烛!为你出气!”
我冷笑推开她:“来不及了,云黛。我已经不爱你了。更不想救你了。”
我说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就走吧。
别忘了,你们云家一家都是戴罪之身。
你要是回到易山蛇族的领地,或还可苟活一阵。
否则,我明天就把你送官,让你去蛮荒之地继续流放,说不定还能跟你的父母族人团聚。
“白湛,你当真恨我至此么?”
云黛终于绝望,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想了想,摇头:“不恨。”
我如是真的恨她,早就亲手把她挫骨扬灰了。
何苦一路布局?
我只是很无奈,我曾经恨不能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却依然不能换她一颗真心。
我说,我不恨你,但也不爱你。
所以,我只是不作为,看你咎由自取罢了。
如同身为神女的命运一样,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命数。
我干预不了,也不会再干预。
当夜,云黛拖着半残的身体,自缢于梁上。
我想,她大概是真的认命了。
我最终还是决定将她厚葬了,只是没有立碑,也不知道该立什么。
数年后,蛇族进犯边陲,我带兵剿灭,亲取殷烛首级于旌旗之巅。
至此易山以北,妖族臣服,民生安定。
至于我当初为什么放殷烛一命,要他逃回老家?
当然是希望他能用这十来年时间把周围的小妖部族都降伏了,然后再出兵一举歼灭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