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在干呕,上半身几乎悬在床边,脆弱地近乎奄奄一息,后颈处被药包裹得严严实实,比他离开时看着还要病态与脆弱,好像一碰就能碎掉。
可邵骋觉得此刻碎的分明是自己。
他走上前去,在陆甘棠本能似的撕扯抵抗中撕掉了她后颈处的遮盖,腺体一暴露在外,陆甘棠的指甲就深深刺进了他的肌肉中,可邵骋已经感觉不到了,他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觉。
原本被他咬得近乎溃烂的伤口上,清晰地印上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标记。
那个标记让邵骋目眩,他痛得真的要疯了,明知道她此刻因排斥反应而痛苦,他却停不下来。
他的所有自制力犹如被尖刀开膛破肚,他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硬,可再是铜墙铁壁,此刻也血肉模糊,伤口深得近乎面目全非。拿刀的是陆甘棠,让她刺进来的却是自己。
“标记覆盖,是一种仅作用于Omega的行为,也是一种反人道的标记行为,在覆盖过程中Omega会产生极为强烈的排斥反应,不仅是出于感情,也会作用于身体与本能,过程中Omega会因疼痛与信息素的排斥作用始终清醒,哪怕覆盖标记完成,也会留下很大的后遗症。”
教官的讲解从未有过般清晰,让他不想回忆,却一字一句记得分明。
比起被刺痛的麻木,让邵骋真正失控的,竟然是那些让他根本不敢去想象的,陆甘棠受伤与痛苦的场景。
好似在对他说,不管她被谁标记了,她也只属于自己。
这一刻邵骋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能让他爱和恨都那般深刻,爱和恨都无处安放。
他们之间没有折中,他给多少,她就要还多少。
恨,就让他恨得痛不欲生;
爱,也让他爱得血肉淋漓。
第51章
陆甘棠背对着邵骋,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在他的指节下感受到颤抖,如同某种受了重伤的兽类。可除了颤抖以外陆甘棠已经感受不到他身上任何情绪,覆盖标记简单粗暴地把除标记以外的Alpha全部隔开了,就像一个直白的讽刺。
既是嘲笑一个Omega的天真,也是在嘲讽一个Alpha的残忍,他们一个试图扭转Omega被信息素操控的局面,一个妄图仅用信息素把对方牢牢绑在身边,可最终他们似乎都败了,无论身心都输得一败涂地。
可陆甘棠没有后悔,她被咬得遍体鳞伤,总得还回去,否则这个伤口会溃烂留疤,也会让她记一辈子,就像那只小鹰留给她的伤口一样。这些年陆甘棠唯一懂得的就是越是心爱的东西越是容易在你心上划一刀,她已经一再跌倒,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任由对方在心里留下经年抹不掉的伤痕,与其被腐蚀不如自己用刀狠狠剜去,痛一时或许才能解脱。
邵骋的手指就按在齿痕下方,陆甘棠能感觉到Alpha喷洒的气息离得极近,她闭上了眼,强忍住了浑身的冷意,说:“......放开。”
钳住自己的双臂宛如锁链,曾经让她有多迷恋,此刻就有多抗拒。陆甘棠的脸色因为邵骋的信息素变得逐渐青紫,她原本就在覆盖标记的观察期,邵骋的信息素让她接连被标记的腺体更为不稳定,浑身都在排斥着他的接近。
陆甘棠在震耳欲聋的拍门声中缓缓开口,忍着颤抖,却听着绝情:“......还是你要......再一次......对我强制标记?”
这一句话中似乎有某个词把邵骋燎到了,他几乎是瞬间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明显的痛苦的表情,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仅仅几天怀里的Omega就明显消瘦了一圈,她的背因两个Alpha信息素的对冲而痛苦地弯曲着,脊骨一寸寸贴着邵骋的胸口,硬得像是这个Om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