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也奈何不得谁,这些讯息稍加利用,等时机成熟了就是十恶不赦的把柄。
然而摄政王竟是笑起来:“祝知铉,不装了?你这般牙尖嘴利的模样,当真是……有趣。”
“我们是一类人,不要妄图拿那套文人酸话反驳,你敢说你如此处心积虑地讨好小凰帝就不是有所图谋么?”
“还是你们这些政客更坏呀,算计来去,偏还要虚伪包装作真心给她希望,接下来又是什么、苦肉计?”
“她不过是一枚棋子,也难为你演得用情至深的良师益友。”
【宿主!!女主她过来了,她听见了,她又走了,主神啊!!!】
祝知铉不愿轩辕翎直接与摄政王对上,特意叮嘱过她在偏殿不要出来,可紧张的零号以上帝视角看得分明,轩辕翎还是担心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隔着屏风偷偷往里瞧。
摄政王这一番挑拨离间巧合得胜似鬼上身,时机掌控得极好,那几句话就像是专程说给轩辕翎听的。
轩辕翎抿着唇,眨眼间就蓄了一汪泪,她躲回暗室抬起袖子遮住一双黯淡的眸,背影微微颤抖。
零号也快哭了,跳起来对着摄政王疯狂竖中指:【乱臣贼子!你们虐恋情深怎么还转嫁矛盾的,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金雀铃细碎的响声与烛火一同落在地上,浸出一片斑驳。
祝知铉瞳孔骤缩,反应过来,是脚镣上的小铃铛……什么时候戴上的?
白日里没有这样东西,直到摄政王来之前,奴才想必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是她自己戴上的。
是这个贱男人要求的么?他还有过何等的欺压之举?
糟糕的设想气得她指尖发抖,急忙转身去追。
摄政王却径自抓住她的手腕一扯,单薄的背脊撞上桌案棱角,祝知铉不由得闷哼一声,咬牙怒斥:“放手!”
摄政王垂眸欣赏着她发怒的神色,反手按住那些微不足道的挣扎,他笑吟吟拈起一只琼华白玉杯,把玩着,突将桃花眼眯起一个危险弧度,猝不及防将冰凉茶水泼向祝知铉。
祝知铉偏过脸,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浇了个透心凉,睫翼尚挂着水珠,乍看去似垂泪的观音像。
她低低咳嗽起来,那片冷透了的茶水顺着面颊流淌而下、在一丝不苟的衣襟上晕开一片狼藉。
摄政王压制着祝知铉,附耳低笑:“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偏殿里有人么,这地方的格局,本王可比你清楚太多,说到底,是本王放任你加入的棋局。”
他将倒空的杯盏高高举起,向后一抛,挑起的眉眼笑得张扬:“若是堂堂帝师与本王在此私会,恐怕更教人感兴趣,只是不知墨竹有瑕,又该如何自处——?”
杯盏的碎裂之声与祝知铉加剧的心跳重叠一道,零号又尖叫起来,疯狂扫描着宫斗宅斗应对登徒子的应急预案:【宿主!你今天不是没吃药吗,快晕!!装一下也行!!】
祝知铉垂着眸,眼底神情晦涩,难得放软了语气,示弱道:“你先放开,我手疼。”
“又想玩什么小把戏,若是你唤一声好哥哥,本王便考虑——啊!”
抓住他最得意的这一瞬,祝知铉突然凝了全身的气力狠狠屈膝向他的自信源泉踹出致命一击。
再嚣张不可一世的男子,也有比面子更脆弱的地方。
摄政王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钻心的疼痛与羞辱一齐涌上心头,当即无法控制地双腿一软,捂住下盘跪倒在地。
他森森咬牙切齿道:“祝、知、铉,你…不知廉耻!”
祝知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手扶着桌沿:“大声些,让宗亲女眷们都看看,朱顶无根,又该如何自处?”
零号呆住了:【宿主,你把男主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