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连掉在地上的外套都忘了捡,转头离开。
房间响起关门声音,徐烟终于敢放开理智,嚎啕大哭。
这几年,她第一次这样放纵,不顾一切地哭出来。
当初被陆应淮欺负的时候没有,被徐鸿峰无良无德拖累的时候没有,在国外食不果腹日夜轮转打工的时候没有,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其实不然,她只是心里有一处小小的角落,没被人触碰到,自己也忽视了。
那是和陆应淮纠缠许久暗暗受影响的地方。
她以为早就疗愈了。
其实没有,今天被陆应淮亲手揭开伤疤,让她直视。
曾几何时,她到底有没有为他动过少女情怀?在数不清的混沌夜晚,她被迫说出来的情话真的没有一丝真心?
之前她一度以为没有。
直到刚刚,陆应淮一个吻就让她明白,她对他并非绝对寡情。在国外,她抗拒其他男人的触碰,条件反射般保护自己。对待陆应淮,她竟然没有这种反应,她的身体能压制她的思想接纳他。
时至今日,她早已不为没有和林子序有结果而遗憾。困在她眼前的,只有陆应淮的卷土重来。他比四年前要危险,竟然捧着真心,要她余生。
徐烟害怕,害怕自己输,害怕自己栽进去起不来。
她不信,不信陆应淮那样的人会爱一个女人很久。四年,不是四十年,他现在纠缠她,一副好态度要挽回她,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当年她的不告而别而心怀不满,想由他结束那段不雅的关系。
各种各样的可能都让她害怕,让她陷入焦虑的揣测,他们从未建立过信任,她现在倍感畏惧。
哭了很久,徐烟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轻轻擦拭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泪水停下,但她的抽噎声久久无法自控,肩膀一颤一颤地哽咽着。
拿过手机,她从感情的旋涡中爬出来,想看看工作上有没有变动。
可屏幕亮起,上面只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很长一段话。
哭了太久,徐烟视线微微模糊,凑近些,才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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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烟,还在哭吗?
对不起。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都是我的错。
我没用道德约束自己,反而去审判你,自以为是的惩罚你,要你无条件服从我。我伤害了你的身体,你的心灵,毁了你少女时期对爱的幻想。
从始至终,我没有给季浅出头的意思,做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我自己。
我小时候就喜欢球鞋,长大些喜欢手表、跑车。或许是审美俗气吧,我喜欢的东西就这些,但都爱不释手。
那时候对你也是这种心理,觉得我够喜欢,你就得像它们一样,有专属于自己的玻璃柜,乖乖进去,被我珍视独占。
我没谈过恋爱,却极其傲慢,不想承认竟然喜欢和低我一等的女人做情侣间的事。但我又警醒自己,你不配和我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渐渐,我控制不住我的心,不想你去看任何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可我深知我们的开始是场灾难,你讨厌我,想远离我。为了美化我恶迹斑斑的过去,我说我们恋爱吧。
那是我生来第一次自卑,听你说林子序的优秀和美好,我像一个在暗处扭曲崩溃的疯子,只敢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发泄自己的在意和介怀。
我执意去军校,是我现在都想不明白的决定。
但那个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勇者,以为我比过他,你就喜欢我。
后来我真的比过他了,你却不在我身边。
烟烟,纵然我用了无耻卑劣的手段拥有你,伤害了你,但我现在还是想站到你面前,恳求你再次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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