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的燕飞尘居然也知道他失忆的事情,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刚刚才知道的,反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联想到此前裴玖也对他失忆的事情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他不由得怀疑,他失去记忆并非久病而生的后遗症,而是一开始就有人蓄谋为之。
疑点之二便是他当初下的那道旨意,当年的他昏迷之前居然还留了一道将燕飞尘打入冷宫的圣旨,属实是令人看不透。按燕飞尘所说,那道旨意的深意似乎是为了保护这个最明显的凶手而下的。
他当真爱燕飞尘爱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了吗?还是因为他清楚燕飞尘不是凶手?又或是燕飞尘因为某种原因必须活着?
慕云桓一时间理不清楚,他想,他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回到寝宫时,已经是晚膳时候了,慕云桓正欲换件衣服,却没想到,一开门,一个高大宽厚的背影缓缓转过了身来。
是裴拓。
不同于刚回京看望他时的风尘仆仆,此刻的裴拓穿着一件干净而修身的深蓝色便服,衣上的暗纹在烛火下流转着,勾勒出他匀称而暗藏力量的身形。他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显出了他清晰利落的下颌线。他额头上的伤已经痊愈了,相比于那日,俊朗的面容上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沉稳。
“参见陛下。”
裴拓拱手行了个便礼,但弯腰之时,他嗅到了一道复杂的气味,顿时皱起了眉头。
慕云桓问:“裴爱卿怎么来了?”
而且丝毫不避讳,连形式都不做,直接进到了他的寝殿里。
“来看看陛下。”说着,他便走上前一步,打量着慕云桓,“陛下去哪儿,为什么身上一阵混着药味还有些檀香味?”
慕云桓垂眸避开了裴拓审视的眼神,清咳一声道:“朕去御花园逛了逛。”
就在这时,守在门前的凌出声道:“大人,陛下今日午后去了玉安宫,而后还去了冷宫。”
“闭嘴,出去。”慕云桓有些生气。
裴拓挥了挥手,让凌先退下,顺便还带上了门。
慕云桓抬眼瞪着裴拓,冷哼一声道:“裴爱卿好大的威风,当着朕的面就开始查朕的行踪了,怎么,你是怕朕出门了让你没法在大臣面前交代了?难不成你还要软禁朕?”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拓叹了口气,然后很自然地为慕云桓解开腰带,“我并未授意下面的人阻拦你出门,只是裴玖和燕飞尘都不是纯良之人,如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更是容易被他们所利用抬下手。”
慕云桓抬起了手臂,任由裴拓将自己沾了味道的外衫脱下,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懊恼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地就听了裴拓的话。
“不用你替我更衣。”慕云桓沉声道,“况且,你凭什么觉得,在我眼里你比他们二人可信?至少明面上他们还是我的后妃,而你却是威胁我权势的敌人。”
裴拓紧抿着唇,一眼不发,眼眸深深。
慕云桓这才注意到,裴拓的目光落在了他被燕飞尘咬出印记的耳垂上。
“后妃便可信?是因为他们能服侍你?”裴拓带着茧子的指尖揉捏着那方泛红的耳垂,似乎想要将其上的印记抹去,“桓儿,我亦不想成为你的敌人。”
06
旧梦
裴拓靠得很近,近到能感知到慕云桓紧张的呼吸。慕云桓一时间手足无措,长睫慌乱地眨了两下,整个人被困在了他的气息中动弹不得。
可最终,他松开了怀中的人,什么多余的事情也没做。
慕云桓觉得这气氛怪怪的,若他没有自作多情的话,裴拓刚刚说的那些话,莫不是在吃醋?还是说,只是取得他信任的话术?
想到这儿,他警惕地后退了一步,问道:“所以,裴爱卿大晚上的来朕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