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彻担心楚洛。
谭孝惯来小心思多,出了这些事情,若是挑明,吃亏的总是楚洛。
他不知楚洛要如何应对,但眼下,他什么都替她做不了。
李彻在马厩中站好,忽得想起唐叶,唐叶去了何处?
思绪间,有小厮和侍卫上前,将它牵了出来,并不是唐叶和他早前熟悉那几个饲马小厮,李彻忽然警觉起来,谭孝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眼下他未必动得了楚洛,却应是要动他。
李彻一出马厩便跑,但被人握紧缰绳,又用口罩和头罩罩住。
李彻知晓怕是要出事,耳边的人亦悄声道,“这马坏了二公子的事,二公子要它出气,你们稍后把马厩推了,做些痕迹,装出它撞了马厩逃走的样子,二公子那边便可安稳脱身。”
有人应声。
这边的人拖了他就走,就在不远处的山沟旁,李彻只觉当头一棒,继而是接连的棍棒打到身上,头上,狠狠不留余地。
它一面挣扎,却被棍棒打得更厉害,挣扎不开,最后被一重棒打下,打得它站不起身来。趴下之时,被人绑住了四肢,直接扔到了山沟处,滚落下去……
旋转的四周,跌落的碰撞,李彻已是逐渐模糊。
***
而文山寝殿内,李彻忽得睁眼,撑手坐起,口中喘着粗气。
“陛……陛下!”内侍官吓得一哆嗦,既而眼中狂喜,“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快唤太医!”
看着寝殿中的熟悉的幕幕,李彻伸手轻捏眉心,恍若隔世。
楚洛?
他重重拢了拢眉头,不知早前的是梦,还是真实?
第018章
契机
文山行宫寝殿中,
娄金清正在给李彻把脉。
李彻自祭天遇刺坠崖后,一连昏迷了十余日,眼下才醒,
娄金清不敢大意,所以看得细致。
娄金清把脉时,
李彻不便说话,
也不便起身,便一直安静坐在床榻上,
脑海中的思绪都是在东昌侯府和去千曲途中的事。
真实,
漫长,却又似黄粱一梦。
他靠着龙塌上的引枕,
目光望着龙塌前的轻罗幔帐。
轻罗幔帐后,
是一面等身的铜镜。
铜镜里的人坐在龙塌上,
精致的五官犹若镌刻,眉宇间的帝王气度似信手拈来,
透着说不清的风华绝伦,风采卓然。
与早前临水照影里,
那只叫轻尘的矮脚马,绝然不同。
李彻微微拢了拢眉头。
敲娄金清把完脉,
遂又起身,上前道,
“请陛下闭眼,
微臣还要近前看看。”
李彻照做。
娄金清行至塌前,一手挽着衣袖,一手分别往上,翻了翻李彻左右两侧的上眼睑,仔细看了看,
方才收手,又朝李彻道,“陛下看着微臣,转动眼睛。”
李彻睁眼,目光跟着娄金清的手来回移动目光。
娄金清似是微微松了口气,才又问道,“陛下可有哪里不舒服?”
李彻想了想,似是出了头晕脑胀,容易出神之外,仿佛并无不妥,忽然间,下意识握了握拳头。
他仿佛习惯了早前马蹄着地,手中并无触感,而眼下,手中握拳的触感真实又熟悉,熟悉里还透着些许陌生感。
他不由想起在千曲时,身后有谭孝的侍卫骑马在追,他载着楚洛,马蹄飞溅,似是什么都顾不得。每一次马蹄落下,又瞬间抬起,马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