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就当个屁放了
温言卿心头一紧,起码从前不是的。
她前十几年的生命中,只有三个字——陆靳言。
确切来说,是先有陆靳言,再有温言卿,陆家自曾祖那辈在港城靠灰产发家,权贵没少有攀心思的,陆靳言这个独苗出生后,温母照着陆靳言的名字找人算出温言卿这个名字最配。
仿佛自她出生起就该追着陆靳言,然后嫁给他,做港城人人钦羡的秦太太。
温言卿瞥过脸去,“她乱说的,你就当个屁放了。”
陆靳言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我不听她的,我听你说。”
温言卿呼吸一顿,“没什么好说的。”
过往的伤痕,没必要一次一次地揭开,她也不是受虐狂,不是狗一叫,就会自动把结痂的伤口递上去。
她想进开门,车门却被锁住了,她打不开,干脆心一横去路边打车。
手却被男人死死抓住,手腕忽然感受到一寸力,在原地旋转了半圈之后,下巴被略带薄茧的手细细磋磨,温言卿不敢出声,只听着清冷的声音响起,“出国一趟,我们的关系就变得这么生疏了?”
他倾过头来,距离很近,近到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温言卿好像回到了和他唇齿相依,抵死缠绵的那一夜。
连他的呼吸都融在她每一下心跳频率中。
此刻一阵夜风吹来,温言卿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暧昧的氛围霎时荡然无存,好像提醒着她今时不同往日。
……
送到酒店,温言卿将西装外套脱下来还给陆靳言。
“谢谢。”
“举手之劳,早点休息。”
温言卿点点头,在陆靳言的注视下转身上了楼。
人影化成点消失的时候,陆靳言的手机响了,是陆母秦望月的电话,他不着急走,干脆靠在车旁边接通了电话。
秦望月问,“听说温言卿回国了,今天你去接的?他们温家没人了?”
一个小时前,秦望月打陆靳言电话打不通,找人打听得知陆靳言去接温言卿了,温家的弃子,她私心不想让他多接触。
陆靳言,“一个人,看她可怜。”
“那就行,这种人应该划清界限。”秦望月又开始叨叨五年前那桩破事。
陆靳言出声打断,“我清楚她什么身份,做不了让自己掉价的事,”
“你知道就行。”
秦望月挂断了电话。
陆靳言回到车上,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酒店大堂,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车前脚刚走,温言卿从门口柱子后慢慢走出来,手机在手掌中攥出了汗。
她刚进电梯就发现自己的菩提串掉在车上,那是她出国前特地去普济寺求的,戴了五年,感情不一般,就折回去,没想到听了个全过程。
“可怜”、“掉价”这种词如今也是能用在她身上了,内心的苦涩不言而喻,再也没了找手链的兴趣,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季绫把她的电话打爆了,说她弃母,大逆不道,温言卿懒得回她电话,转而捏着被她踩碎的配饰给舞蹈团那边打电话,好在港城这边有设计师的工作室,可以送过去简单修复一下。
做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两点。
……
陆靳言到约定的地点已经是两点半了,岑郁刚应酬完,出门就上了他的车。
“你车上有女人坐过?”
不怪岑郁鼻子灵,陆靳言的车向来只有他们几个男人坐过,素的都能结网了,偏今天多了一丝香水的味道,不难让人多想。
“一个麻烦的人。”
陆靳言摸了根烟出来,岑郁一偏头就看到了他手腕间的菩提串。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