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他还辱骂过您呢!”
“哦?”容钰来了兴趣,勾起殷红的薄唇,“他骂我什么?”
“他骂您死瘸子!”
此话一出,全场登时鸦雀无声。
整个容府上下都知道,容钰最恨别人骂他是死瘸子,只因他三年前遭遇山匪,断了一双腿,至今只能靠轮椅行走。
容钰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刚才笑盈盈的桃花眼此刻翻腾着狠戾与风暴。他低头看向跪在雪地中的楚檀,殷红的唇轻启,吐出刀锋一般阴戾的词语,“你说过?”
楚檀撑着手直起身子,仍是垂着头,声音因为疼痛而嘶哑,“不曾。”
容钰食指在轮椅扶手上敲了两下,似是信了,片刻后转头看向绿萼,“他说他不曾说过,那便是你说的。”
绿萼脸上血色尽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冤枉啊,公子,奴婢哪敢说这种话!”
可是容钰只盯着她,阴郁的目光在她头顶逡巡。
绿萼心中懊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那这话做筏子,要知道她这个主子一向喜怒无常,性情阴鸷乖张,既不讲道理也没有逻辑。若是认定了什么,是绝听不进去别人辩解的。
“公子,奴婢自小便伺候您,最是心疼您的,哪里敢说这种戳哥儿心窝子的话,都是那楚檀胡说,他自己做了错事不承认,还想污蔑到奴婢身上,请公子明察,定要将他大棍子打出去,还奴婢一个清白。”
绿萼说着就哭了,巴掌大的脸颊惨白,眼圈通红的,楚楚可怜。
若是以往的容钰说不定会心疼她,将此事略过去。可如今的容钰只是冷冷地俯视着她,视线如同毒蛇一般令她头皮发麻。
“绿萼,你叫我打我就打,你让我罚我便罚,我竟不知,你何时做得了我的主了。”
容钰语气低缓,如同一盆凉水泼在绿萼身上,吓得她抖如筛糠。
这时,一道清越的男声从人群之外传来。
“三弟,这是在做什么?”
【作家想说的话:】
嘿嘿嘿,又开文了,坑多不压身
“好狗。”
奴仆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三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走过来。
被簇拥在中间的少年,一身冰湖蓝麒麟纹织锦长袍,茶绿色腰带将腰肢勒得劲瘦纤薄,腰间缀一块莹润的环形玉佩,端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五官极其俊秀,一双眸子明亮清澈,眼波流转间,藏着些不谙世事的天真无暇,还有朝气蓬勃的潇洒肆意,是似玉一般清丽脱俗的少年。扣+裙_贰六
浑身都散发着如太阳般吸引人的温暖气质。
以至于他走来一路,所有仆人看着他,神色都是不加掩饰的恭敬与仰慕。那其他的几个公子哥,也都是以他为中心,汇集在他身侧,不舍得远离半步。
此人就是容钰同父异母的二哥容玥,比他大上一岁,母亲是如今容府的当家主母白氏。而容钰自己的母亲,则在三年前,与容钰一起回外祖杨家探亲时,遭遇山匪而丧命。
杨氏去世后不过半年,白氏就由一个妾氏被抬为正妻。
这本于理不合,京都内的世家贵族,但凡当家主母去世,若娶继室,总得从其他勋贵之家中选择门当户对的小姐才好。
像容府这种由妾抬为妻的,实在少见,少不得被外人议论诟病。
可容父容修永一概不管,谁让白氏是他的白月光呢。
若不是白家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若非杨家是扬州城内有名的皇商富贾,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助益,容修永怎舍得他的白月光做妾?
如今他官居三品,仕途顺遂,杨氏一死,他没了掣肘,立刻抬白氏为妻。
容玥也从一个庶子,变成了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