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山门，飞雪如刃。

    三年后的收徒大典比往年更热闹。

    山道两侧挤满求仙的稚童，他们的父母正虔诚叩拜山门玉碑——那上面刻着“天道至公”西个鎏金大字。

    “下等灵根，去外门做个杂役吧。”

    “无灵根？

    扔下山去！”

    执事弟子王焕不耐烦地挥手。

    他袖口隐约露出半截追魂香，这是三年来每个入门者必查之物。

    突然，他嗅到一丝血腥气。

    黑衣斗笠人逆着人潮踏上石阶。

    积雪在距他三尺处蒸成血雾，腰间生锈的铁剑叮当作响。

    “测灵根。”

    王焕皱眉指了指引魂石。

    斗笠下传来低笑：“青冥宗的验灵石……还测不出我的命。”

    手掌按上石壁的刹那，王焕看到此生最恐怖的画面——验灵石没有亮起常规的五行光芒，而是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瞳孔！

    那些眼睛同时眨动，石壁在尖啸中炸成齑粉！

    “敌袭！”

    王焕捏碎传讯玉符，却见黑衣人鬼魅般贴近。

    锈剑抵住他咽喉时，他看清了对方的脸——本该死在天渊的叶尘，此刻右脸爬满蛛网般的混沌纹路。

    “告诉陆青冥……”叶尘的声音像是千万冤魂在嘶吼，“他养的狗，该换主人了。”

    护山大阵轰然启动，七十二道剑光自山巅斩落。

    叶尘不避不闪，身后浮现饕餮虚影。

    最先冲到的剑修突然惨叫——他的本命飞剑竟被黑雾腐蚀成铁水！

    “结阵！

    快结……呃啊！”

    第二个修士的头颅高高飞起。

    叶尘舔着剑上血珠，混沌纹路己蔓延到脖颈。

    每杀一人，那些纹路就鲜活一分，仿佛皮下有无数蠕虫在欢呼。

    “住手！”

    清喝声响彻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