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膏的清凉,混合着冷杉、松树的冷沉,异常迷人。
弗雷多——楼下传来卡梅拉的喝止,这是艾波的早餐!
这回轮到他后退离开了,摇摇晃晃地靠在墙面,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喘息着投降:你先下楼。
艾波忍不住轻笑一声,再次凑近,手摸上他的胸膛。在他因克制这一动作引起的欲望、而变得异常安静的呼吸里,大喇喇地用他棉布睡衣口袋擦去唇上的水光。
晚上要来接你吗擦的时候,他仰头靠墙,屏着气息补充,我今天要进城办事,不算特意找你。
艾波不走心地应承:好啊。
对于掩藏关系,她现在没有那么迫切。甚至被发现还有些好处:针对家族内部的反对派,营造出一种她不想要被嫁出去,想要继续待在核心圈层、垂死挣扎的假象;对家族外部的敌人,则坐实她成为不受重视的边缘人——整个纽约黑手党都知道,伟大的唐.科里昂有一位愚蠢的、想为与自己无关政权送命的小儿子。
让敌人高估缺点。这是教父的教诲。
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推导出来的东西。这是她说的。
因而,傍晚一坐上福特轿车的副驾驶座,她便和免费司机下达指令:晚上不想回家吃饭x我们去唐人街吃中餐吧。我想和乔义说说昨天的事。
他看向她的热烈笑容一滞,勉强维持嘴角的弧度,好。
车辆徐徐启动,汇入因战争而略显萧索的车道。
这家伙对乔义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艾波想了想,摸上他放在档位的手,放软嗓音:迈克。
好吧好吧,仅唤了一声,他就绷不住般嘴角上扬,呼出一口气,反手握住她,他是你的朋友,我一直尊重他,不会给你丢脸的。
不情愿答应的模样也很可爱。艾波拿起和他交握的手响亮一吻,将视线投向窗外。
临近饭点,玻璃窗伸出的一截铁皮烟囱,冒着腾腾热气,整个唐人街沉浸在蓬勃的面香里。
去程记他问。
不,带你换个口味,我们去万里云酒楼。
重新开业了吗
算是吧。她卖了个关子。
汽车拐过一个弯,就是装修一新的酒楼。三层高的建筑,每一层屋檐都有翘起高高的檐角,藏青的瓦片反射金色光点,犹如蓝宝石的闪亮切面。
好看吧,艾波不无自得,这瓦是我和乔义找来老师傅,跑去费城瓷厂烧制的。
迈克尔忙着停车,没有立刻回答,等下车了,他握上她的手,才吝啬地答:好看。
但不敷衍,短短一个音节,经由他的唇齿吐出,无端有了其他意味。艾波便由他牵着手,领他迈上矮矮的石阶,来到闭合却没有上锁的酒楼门前。
去年装修好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业。她介绍道,一楼是饭馆,二楼是隐秘性较好的包间,再上面是酒店。
说着推门而入,程乔义已经在了。
一身素白的西服套装,长身玉立,周围是几何图案的屏风和空荡荡的方桌,敞亮雅致的环境衬托,越发谦和儒雅。听到动静,他抬起脸笑道:艾波!你们来啦。
他从堆有账簿的桌后起身,展开双臂迎接迈克尔,好久不见,我在杂志上看到你的照片了,杀了不少鬼子!好样的!
迈克尔松开握住她的手,轻盈地回抱他,得体地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也谢谢你,这些年帮了艾波许多。
啧,这话说得,颇有大房之风。旋即,艾波为这个比喻感到无厘头。乔义自小便定下亲事,两人通信多年。把他比作小的,对他、对那位姑娘都极为不尊重。
乔义像是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微微一笑:分内之事。
两人说话的功夫,艾波熟门熟路地寻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