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当然是结婚证件。艾波凑近吻他的下巴,才一天没修理,上面浅浅冒了一层胡茬,亲上去感觉不是很好,两口就住嘴了,还是说你想要等我郑重地问问你父亲,向他提亲、再商量商量嫁妆,才愿意嫁给我
艾波、我……他声音结结巴巴的,这、这太突然了…
突然吗她松开缠在他胸膛和脸庞的手,弯腰从床底下捞起胸衣,我们该做的都做过了,彼此也认定、不想再找找其他人,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不止目前为止,这回倒是不犯傻了,他插嘴纠正,是永远。
她扣好文胸,拍拍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肚子,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赶紧起床!我明天后天乃至永远的丈夫。
他却仍不放过她,计较起她方才的玩笑:如果我不愿意偷偷摸摸结婚,一定要爸爸知道才愿意呢
艾波似笑非笑地瞧他:你是希望我这样说吗
她换上坦诚真挚的笑容,严肃认真的语气:亲爱的唐.维多.科里昂先生,我想要和您谈谈。我恳请您同意我和您儿子的婚事,并非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而是做好了相伴一生的准备,就像您和卡梅拉一样,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随着她话语,男人逐渐坐正,倚靠床头、被子堆在腰间、赤着胸膛,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她,面色镇定得像检查笨学生背诵作业的老师。
想知道我为什么说得这么顺吗她凑近吻他的唇瓣,看到掩藏在半长短发里的耳廓,红得几乎透明,右手搁上他温热细腻的肩膀,笑着说:因为我真的这样对爸爸讲了。
三个多月前,她刚开学、搬入大学附近的公寓,外号土耳其佬的西西里人维吉尔.索洛佐向科里昂家族递来合作卖白面的意向,当时维多以身后的大人物们不会支持这桩生意为由拒绝了,私底下派卢卡.布拉齐潜伏,以期抓到把柄、将它们作为礼物送给纽约警局局长。
昨天傍晚,布拉齐送来消息,索洛佐和布鲁诺.塔塔利亚有所松动、即将约他一叙。出于谨慎与一些其它的原因,维多将这件事告诉了她,并袒露相关政治关系。
艾波明白这是对她的莫大信任,作为回报,她要做的自然是为这份信任加一份传统的、稳定的注脚。
没有比婚姻更牢不可破的利益关系了。
他的唇贴了上来,柔软的唇瓣伴随轻微地颤栗,热情却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贪婪却克制地将她拽回现实。艾波回吻,手指穿入发丝,安抚他的激昂情感。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赶到市政厅,时间已经来到十点,大理石的两层建筑由冬日少见的灿烂阳光所笼罩,白得近乎发光。
和新英格兰地区的大多数建筑一样,眼前的市政厅杂糅了英法两国的殖民地风格,介于恢弘大气与实用简约之间。
今天是周五,加上政府暂时取消了结婚申请与婚礼必须间隔一天的时间限制,大厅里办理业务的人多得像过节,大多是和她们一样的年轻男女,先在一楼小房间内申请结婚证许可证,然后在长长的木椅上等待叫号。
像看病候诊一样,某种层面来说,爱情和流感无甚区别,结婚则是一剂退烧药。
这么看,高烧不退的人不少啊,她不由笑起来。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随口解释,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轮到。
那我们回家他单手搂着她的肩。
艾波笑嘻嘻地回:好呀。
虽这么说,她没动、他也没动。
等待的时候,她靠进他怀里,翻看他从达特茅斯带回的书,阳光穿透玻璃窗落在书页,超脱嘈杂环境的安宁,她一时忘记了时间。
不知不觉排到了号,在柜台填表、花了三刀拿到结婚许可证。
小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