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夫君你……”你的头疾有没有发作？

    话还没问出口，迎面就传来沈策州的一声怒吼：“我让你出去，你没听懂吗？”

    赵书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她沉默着转身离开书房，沈策州却追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愧疚：“书晴，为夫今日并非有意，只是烦心事太多，你能理解吗？”

    赵书晴回头笑了笑：“妾身明白，夫君放心，妾身不会放在心上。”

    沈策州明显松了口气：“你明白就好。”

    “夫君要是没别的事，那妾身先告辞了。”赵书晴转头的瞬间，笑容瞬间消失。

    沈策州回到书房内，坐在书案后，炭盆里的银骨炭散发着暖意，他感激赵书晴的体谅与温柔，却又厌恶她这般贤惠。要是她能多使使小性子，自己也不会如此愧疚难受了。

    这时，长鹤院的嬷嬷找到赵书晴，长鹤院是沈策州母亲住的院落。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用膳。”

    赵书晴没多想，这段时间老夫人身体欠佳，她为老夫人请了不少大夫，还精心调配了调理身体的药膳。沈老夫人时不时就会叫她过去一起吃饭、下棋。

    赵书晴来到长鹤院，沈老夫人已经等了一会儿，看到她来，这次没像以往那般面带微笑，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眼底的犹豫怎么也散不去。

    “开饭吧。”

    简简单单三个字，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可赵书晴却从中听出了疏离感。她刚想安慰自己，大概是被沈策州影响，有些过于敏感了。

    沈老夫人淡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书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清楚你为我们晋安侯府出了不少力。”

    赵书晴含笑着为沈老夫人盛了一碗汤，轻声说道：“老夫人言重了，这本就是儿媳分内之事。”

    沈老夫人喝了一口汤，缓缓说道：“我们晋安侯府，乃是百年望族，自前朝起便受封侯爵，世袭罔替。始祖追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因而得封晋安侯，跟凌家更是百年世交，祖上几代往来密切。凌家一门将士，历代家主皆恪守忠义，在朝为官者清正廉洁，曾有先辈在边疆战事中临危受命，率子弟兵坚守城池数月，力保一方安宁，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家族威望也随之达到顶峰。这些，你可知道？”

    赵书晴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微微抬眸，凌家？沈策州的小青梅就叫凌华霜。

    赵书晴放下筷子，轻声道：“凌家功绩，媳妇略有耳闻。”

    沈老夫人：“这凌家不光男儿上战场，女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凌家有位女将凌华霜，自幼聪慧过人，对兵法研习精深。从小就跟随父亲母亲在军营中历练，十二岁便能砍下敌军首级，十三岁与父兄一同上战场杀敌，十四岁时，敌军夜袭，多亏她及时察觉，击退敌军，自此名声远扬。”

    赵书晴闻言，不禁轻叹一声：“确实是女中豪杰，书晴佩服。”赵家也是武将之家，只是赵书晴不适合习武，所以对凌华霜格外敬重、佩服。

    沈老夫人见她神情真挚，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你知道就好。”

    接下来，沈老夫人没再提起这件事。

    赵书晴离开长鹤院，丫鬟兰儿忍不住问道：“夫人，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兰儿，别乱说话。”赵书晴嘴上呵斥，心里其实明白，沈老夫人这是在给她提醒，点明她比不上凌华霜，也变相告知她，若非当初凌华霜“战死”，这侯夫人的位置根本轮不到她。

    赵书晴心里有些难受，其实沈策州与凌华霜本是青梅竹马，自幼定下婚约，感情一直很好，当初凌华霜“战死”，沈策州还为她披麻戴孝，以未亡人身份，在凌家大堂办完葬礼。

    沈策州去赵家提亲时，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