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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因看着我望着天静默不语,轻蔑一笑:“知道怕了吗?蝼蚁妄想触动天基,真是痴心妄想。”
他想过来挑衅我,我一口血吐在他脸上,他瑟缩着不敢向前,急忙大喊道:“愣着干什么?一起上,谁把他拿下,让许微生做整个宗门的炉鼎!”
我听到他的心声:“这个许微生实在太危险了,这天道之下,有我一个真命天子就够了,不能有多余的男人跟我分享气运。”
那些宗门的师姐们,往日里矜持端方,此时却一个个露出贪婪的神色,掏出了自己的佩剑,朝我袭来。
我擦着嘴角的鲜血,趔趄地站了起来,口中念诀,这次再也没有怜惜,发了疯一般战斗着。
血液在我身边飞舞,肌肤被那湿滑的触感包围,然而浓厚的腥味让我无比兴奋,身体里潜藏的本能似乎被激发出来了,等我清醒过来,身边已经全是断肢残臂。
剩下的一半人呈防御姿态,挡在若因的面前。
“你身上有我大师兄的冰灵根,”这是肯定句,我抹了一把眼角的血,看向了若因,“师尊是你的同谋,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母后让你下凡历劫,但是你先天根骨差,又受不住修炼之苦,于是就想了个办法陷害我大师兄,夺取他的冰灵根。”
若因面露惊恐,我知道自己都猜对了,他大喊道:“胡言乱语!你怎可空口辱我清白!”
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让我再猜猜,那个和黑蛇媾和的人,是你吧?我大师兄的冰灵根都缠上了那肮脏的妖邪之气了。”
若因面白如纸,趔趄地跌到后面的二师姐的怀里,在她的搀扶下,才能站稳。
我听到若因的心声:“他怎么知道我和妖王的事情的?这不可能,母后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你......你这个怪物!”看着我亦步亦趋向她走来,若因失声尖叫。
“逆徒,你想干什么?”突然传来一声空灵清冷的女声,一个银发女子仙气飘飘御风而来。
弟子们有个主心骨,失声喊道:“师尊!”
若因哭了:“师尊,救我!这个男人是个疯子!他欺负我!”
我冷笑道:“老女人,你可算来了,我正好想找你算账!”
我一向从不尊师重道,即使师尊能维持年轻的样子,还是叫他老女人。
“哦?”师尊一身白衣,站在满是血污的我面前,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微生,你怎么被心魔侵蚀成这样了?”
我心重重一沉,她看出来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努力克制着自己汹涌的杀意,而这杀意不是那么简单的杀人就行。
而是一种恐怖而原始的力量,是那种可以将我的理智蚕食殆尽的力量。
她凑近我的脸,眼里无波无澜:“对上我,你毫无一战之力。”
师尊是当世最有希望飞升的修士之一,她修行五百年,已经是大乘期晚期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十年内她就会飞升成仙。
她一向不管这尘俗之事,所有的杂活都交给大师兄,这次居然也为了若因出山了。
“老女人,”我冷冷地看着她,“大师兄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何要为了这么一个贱人葬送了他?你又能过得了自己的心魔吗?”
师尊浅笑着:“微生,这世界万般皆有定数,也只能怪你大师兄命中有此一劫了。”
我嗤笑一声:“放屁,你修仙修傻了吧?那你有没有算出你命中有我这一劫?”
二师姐在一旁骂道:“许微生,你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嘴硬!”
我举起了我的剑,忍不住笑了:“我是要死了,可我不怕死,师尊,师姐们,师妹,你们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