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泛黄的纸张就这么躺在地上，上面的墨迹还未完全干透，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愣着做什么？

    还不跪下听契？

    "王妈妈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卖身契，掸了掸灰尘。

    她的银镯子在月光下闪烁，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芷凝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膝盖撞在坚硬的地板上，传来一阵剧痛，但她只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仍穿着那身单薄的中衣，寒意从地面一点点渗透进来。

    房间里明明点着蜡烛，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王妈妈坐在椅子上，举着卖身契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常年点数银钱留下的习惯。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立卖身契人李氏，今因家中无力抚养，自愿将儿媳叶芷凝卖与醉仙楼。

    "王妈妈拉长了声调，一字一句地念道，仿佛在宣读什么圣旨，"卖身银五十两，当面付清。

    今后叶芷凝生死由醉仙楼做主，若有违抗，愿受官府重惩..."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叶芷凝心头。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份疼痛却远不及内心的煎熬。

    五十两...仅仅五十两银子...这就是她在李家三年的价值？

    她记得初嫁入李家时，君澜说过："虽然我们家境清贫，但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如今想来，那些承诺都变成了一场空。

    王妈妈继续念着："今后若有人寻衅滋事，与醉仙楼无关。

    若染重病，自行了断，不得连累他人..."字字诛心，句句冰冷。

    叶芷凝忽然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卖身契，而是一纸死契。

    从今以后，她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些人手中。

    "叶芷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醉仙楼的人了。

    "王妈妈收起卖身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我们醉仙楼的规矩多着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