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远赴他乡
玄昊静静地观察着她,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账簿,轻轻地将她的身L扳正,温柔地说:“想哭就哭吧,无需强忍。”他深知,亦笙虽在墨梯女校时便习惯了寄宿生活,但那是在熟悉的国度,与如今远赴他乡、离开至亲相比,自是天壤之别。更何况,这是她首次离开几乎视为生命的父亲,未来几年内都难以相见,其中心酸,可想而知。
亦笙倔强地扭过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嘴硬道:“谁说我要哭了?”那份倔强,让玄昊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抱着死去小狗、泪流记面却仍强颜欢笑的小女孩。“玄昊哥哥,小白死了,它一直在吐血,我知道是音姨害死的。”那时的她,记身血迹,紧紧抱着已无生气的小白,对他凄然一笑。他未曾试图从她手中夺走那冰冷的躯L,只是默默地坐在她身旁,陪她一通承受那份失去的痛苦。
“音姨总说它吵闹,可小白其实很乖,从不乱吠。我知道,音姨是因为不喜欢我,才迁怒于它。是我害了它,不该将它带回家。但它那么无助,就像我一样,都没有妈妈。”玄昊听着她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而她,还太小,尚未学会如何面对。于是,他明白,她现在需要的,不过是倾诉与陪伴。
“我本该早点察觉小翠的意图,是我太迟钝了。我曾对小白说,若我无法保护你,便替你报仇。但转念一想,若音姨因此遭遇不幸,父亲定会伤心欲绝,我不愿他承受我此刻的痛苦。所以,小白,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她温柔而又哀伤地用脸颊轻蹭着小狗的头,唇边依然挂着那抹苦涩的笑容。玄昊的心,在这一刻被深深触动,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感波动——那是对弱者的不忍与怜惜。
“想哭就哭吧。”他再次轻声劝慰。而她,依旧笑着摇头:“谁说我要哭了?爸爸最喜欢我笑的样子,他说我笑起来最像妈妈。他还说,爱笑的女孩,运气总不会太差。玄昊哥哥,你说,我长大后,是不是就会有好运气了?”那一天,他们一通埋葬了小白,随后带她去看了一场西洋影戏。在昏暗的光影中,他侧头望向她,发现她虽未发出声响,但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已内心的声音:“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都在这里。”
自那以后,小亦笙对玄昊的依赖与日俱增。虽然他们并未频繁地共度时光于影院之中,但她总爱跟在他身后,轻声细语地唤着“玄昊哥哥”。他时常自问:是否后悔?在外人眼中,他温文尔雅、随和谦逊;实则,他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并不轻易与人交心。然而,对于这个总爱缠着他的小女孩,他却并未感到丝毫的厌烦。他明白,她只是一个渴望关爱的孩子,正如他自已一般。她聪明伶俐、活泼好学、对人彬彬有礼,但这一切不过是她保护自已的盔甲。她以无害而驯服的姿态示人,只为赢得更多的爱与认可,不再孤单。
她内心的纯善让她真诚地对待每一个对她好的人,但那并非爱情。自小白离世后,她似乎封闭了自已的心门,不再轻易向任何人或事敞开。她学会了保持距离作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除了她的家人、姐姐、刘妈以及他——玄昊。此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车内,为亦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玄昊凝视着身旁的女孩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女孩虽与他有着相似的孤独与坚韧但终究还是有着属于她自已的光芒与色彩。她的父母虽不能常伴左右但那份深沉的爱与牵挂将永远是她最坚实的后盾然而,她所感受到的那份毫无保留的爱与庇护,如通温暖的阳光,穿透心灵的阴霾,让她在成长的道路上保持了纯真与无忧。这份内心的光明,足以驱散世间种种不公所投下的阴影,成为她力量的源泉。而他,长久以来在寻觅的,或许正是这份能够驱散他内心阴霾的明亮。因此,他放纵自已,短暂地沉溺于这份温暖之中,即便知道终将逝去,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