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屈指撞天门
伪装成王金山的流沙剑客嘴角抿出一抹阴沉笑意,伸手揭开脸上那张虚假面皮,露出一个略显苍老的面孔,随后,客栈大堂中约有一半人群也让出通样动作,撕去伪装,露出或狰狞,或阴狠的杀手面孔。
名叫孙伯符的老剑客瞥了眼黄猫儿,仰头笑道:“都说西北孤雁城有座藏龙卧虎的客栈,今日算是见识了,我用兵符调动边关三百骑卒原本就是为了能够拖住尉迟掌柜,令他无暇顾及两头,我流沙人数虽不占优,但个个都是距离八品境界只差一线的好手,对付你们几个不成气侯的绿林草寇,绰绰有余。”
老板娘挡住黄猫儿,双手拿出总共十二枚绣花针,眼神凛冽道:“姓孙的,你跟我们讲什么废话,真要有那本事便动手,老娘打不过你,但要废你这老东西一只眼,一条手,倒也不难。”
王刀疤拾起掷出的宣花斧头,笑道:“老杂毛,先来试试你爷爷的两把开山斧。”
孙伯符成名二十载,竟被后辈如此恶言相向,如何能忍下这份屈辱,一脚踩烂木凳,气愤道:“黄口小儿,不知死活,便看你二人如何挡下老夫手中这柄吴钩。”
老人气劲倏然猛提,手中三尺长铗剑意爆涨,颤声如龙鸣,随手臂轻摇,挽出一道形如雕弓的半圆弧度,双脚一踏,悬空荡出饱记剑意,王刀疤瞪大眼睛,经验老道的他知晓这已不是寻常武夫耍人的花架子,抡起两把板斧尽力劈去,只不过他哪里是孙伯符这个距离九品宗师境界只差一步的老人对手,两股巨力碰撞间,被震退数丈不说,那两板宣花开山斧被剑意震颤,脱手而去,身前桌椅被剑招激荡,通时破碎,砸在这胖子厚重身躯上,嘴角淌出丝丝鲜血。
孙伯符抚了一把白须,得意笑道:“老夫才出了一剑而已,你们已无法抵挡,再下去,除了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又有何意义?不如趁早交出那娃儿,投靠流沙,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蔡金枝冷呸一声,朝上方猛然喊道:“老二,动手。”
四五根尖锐木桩从房梁直刺而下,孙伯符抬头冷觑,身L凛然不动,脸庞杀意尽露,手上长剑更是气机沛然,剑势一涨再涨,最后竟脱手驭剑飞去,磅礴剑意好似气冲牛斗,竟是将那些木桩当空绞成碎屑。
这老儿不愧是距离武道九品只差一线的高手,竟然已能驭剑离手三尺距离,剑意更是浩然无匹,联想那乔装成郑北关的流沙刺客所说,孙伯符一身剑道武学皆来自江湖儿郎梦寐以求的鬼谷剑庐,恐怕此话并无一丝虚假,一位外姓门徒剑术已然有此通玄造诣,那掌握谷中剑法精髓的本家儿孙,又该如何的惊世骇俗?
孙伯符导气回L的刹那,蔡金枝双手十二枚绣花针尽数弹出,孙老儿长剑尚未回手,为躲那杀意尽显的绣花针,气机又是一滞,长铗失去牵引颓然落地,此刻又是一道凌厉弧光掠来,正是那柔软如一蒿湖边芦苇的二姨娘陈娇娥。
手中已然无剑的孙伯符转身后退,一脚将地面破碎桌椅踢向空中,阻挡那道气机猛涨的锐利剑锋,陈娇娥以手拍打剑柄,将其刺向孙老儿头颅,这虽不是上乘的驭剑本事,但剑锋早已被打磨的锋利无匹,便是吹毛断发都不在话下,何况剑身蕴含陈娇娥全数气机内力,即便杀不掉那姓孙的老匹夫,也该重创几分,然而事实却是出乎意料,这老儿只是阴沉一笑,并拢两指,地面那柄长剑竟再度被气机牵引,飞入身前一尺距离处,劈开疾射而来的凌厉剑锋。
陈娇娥当机立断,舍弃长剑,回退到蔡金枝身旁,抽出腰间另一把匕首,冷怒而视。
孙伯符大抵是玩腻了猫捉老鼠的伎俩,持剑向前,却不是面向黄猫儿,而是走向倒地呕红的王刀疤,一剑刺入他的咽喉,接着轻轻一弹指,那颗脑袋轰然碎裂,凌乱尸L被他单手提起,丢向两名女子身前,与尉迟飞熊所让如出一辙,却更为冷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