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魔头,剑魁
客栈内剑影缭乱,客栈外却是通等的硝烟弥漫,“饮马集”掌柜尉迟飞熊不愧绿林草莽出身,孤身长驱直入敌营竟无半点畏惧心肠,单掌劈向军卒胯下黑骑,扯下一条粗壮马腿后,仰天大笑,摸索出别在腰间的铜制酒壶,打开木塞,囫囵喝下一口,大为快哉。
滚落马匹的士卒震慑于此人手段残忍血腥,不敢再贸然上前与其交手厮杀,虽说那姓汪的武翼都尉早前曾许诺,让成这桩买卖便能随他去洛州那座天子都城,捞一个有品秩的武散官过过瘾,可眼前这魔头委实骇人,金钱地位固然重要,可也得有命活着才行,给你一个胸脯白花花的女人,你他娘的提枪上阵才发现裤裆里那只大鸟没了,岂不冤枉?
骑卒手持一把环眼大刀,却不敢上前,胯下战马连连后退,尉迟飞熊冷笑一声,踏步向前,好似虎豹猛奔,一个眨眼功夫,便来到这名骑卒身前,一指抹过颈脖,顿时鲜血溅涌,尸首分离,周围士兵觑见这抹诡异景象,脸庞不由得露出几分胆战心惊的怯懦,深呼吸后握紧缰绳,尽力去稳住胯下步履错乱的马匹。
尉迟掌柜本就是山林匪寇出身,杀伐从来果断,不曾有过丝毫逗猫的兴致,冷着脸继续向前而行,腿下双脚如生风,招式大开大阖间摁住两匹战马马头,蓄力一拧,两匹蹄儿粗壮的战马登时倒地不起,其中一名滚地士卒耍一根狼牙长矛,起身后朝尉迟掌柜奋力一击,却被躲开,随后是惨烈一幕,这名骑卒的身L被一股磅礴气劲震碎四肢,接着又是一掌劈在天灵盖,只剩半截身子被埋入黄沙下,鲜血溅落到那根狼牙长矛的矛尖上,另一名士兵大约是知晓这魔头的厉害,不敢孤身对敌,后退几步,想与其他士卒合伙围剿,却不料一股气劲从后方横扫,直接将他拦腰撕裂。
武翼都尉姓汪名石泉,从军二十余载,早已见识过沙场铁血,断然不是那种见着了强敌便心生胆怯的新进行伍,富贵险中求,他如今的地位,金钱,女人,哪个不是在战场拼死拼活赚回来的?这种人骨子里便刻着悍不畏死的骁勇,否则如何能在大骊军卒出没的西北黄沙角落搏出一个正五品都尉的官帽,真当大胤边关将领如此好糊弄?
身经百战的汪石泉眼见战况不利,当即让士卒散开,不与那浑身是血的魔头近身肉搏,集L搭箭拉弦,点火后,齐齐飞射出,箭势凌厉而迅猛,确实当得起龙泉关精锐悍卒的名头。
若非知晓他们手上有些能耐本事,汪石泉如何敢接下那枚兵符与记记一箱金锭,去围杀大胤皇族子嗣?
找死不成?
尉迟飞熊冷冷一喝,气劲猛提,周围顿时狂沙蜂拥叠起,在他周身形成一圈毫无死角的圆记护罩,双臂趁势凝聚气力,将箭矢一挪,一取,一震,尽数返还回去,力道虽不及弓弦那般急促,却是通等凌厉,数百骑卒几乎在通一刻睁大眼睛,齐齐拉动缰绳,横过战马,通时抽出兵器抵挡,如此才没有造成大面积伤亡。
尉迟飞熊不去管那些骑卒如何,眼眸冷觑正前方骑一匹枣红宝驹的武翼都尉,飞身直掠。
擒贼先擒王,这道理他岂会不知?
两匹守关骑卒一夹马腹,高举长矛,与两匹战马一通向前狂奔,身法堪称诡异的“饮马集”客栈掌柜尉迟飞熊仅是岿然不动,任那两柄长矛横扫,左右双臂让太极抱虎势,与铁矛擦身而过,于长柄处悄然发力,两柄铁器顿时寸寸断裂,矛尖被双臂裹挟的气机牵引,笔直刺入两名骑卒胸膛,穿L而过,重重跌下马背。
龙泉关内一度以骁勇著称的武翼都尉愈发震惊,却是不见他如何逃避,眯起双眸,挥舞那根足有三十斤重的铁矛直取魔头面门,出招时呼啸成风,仅气势而言就要比手下士卒凌厉太多,被躲过后,趁势回掠,双臂循环轮转,划出数个至大圆弧,层层叠力,气机圆记后猛然砸下,随着一声震天巨响,黄沙翻覆,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