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乱跑什么
“你发烧了?”沈潭问。
季景琛自顾自给沈潭喂水,卧室里的灯光倏然暗下,是昏暗的暖黄色,沈潭以往最爱的颜色。
沈潭躲进被子里,不多时身后传来动劲,有力地胳膊搂住沈潭的腰,想要把人拽到怀里去。
沈潭道:“我感冒了。”
但季景琛却不依不饶,直到沈潭落入他怀里才记意,“睡吧。”
是梦吗?
也许他此刻真的在梦里。
半夜,季景琛起身接了个电话,尽管声音很小,可沈潭还是可以听清,电话那边的人是沈河钰吧。
“河钰..怎么了?我在家。”
沈河钰:“阿季,我好像又烧了,你可以陪我去医院吗?”
季景琛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阵,传来滴滴答答的脚步声。
沈潭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子。
可忽然,身边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
季景琛不是送沈河钰去医院了吗?
头顶上传来季景琛的声音,出人意外的温柔,“潭崽,不要把自已塞在被子里。”
沈潭再次落入季景琛怀里,“你不是送他去医院了吗?”
季景琛揉揉沈潭的头,“家里还有个病号,我哪里能放心?”
这是季景琛吗?
如果,这是梦。
那永远都不要醒就好了。
白天,当洁白的阳光透过窗闯进房间,午夜的梦也再次消失。
偌大的别墅,又只有他一个人。
起身时,沈潭的头沉重得像块铅。
但没办法,他的东西都在酒店,昨天晚上就那么回来,也没给顾云起道个谢,于情于理,他都是要再去一次酒店的。
沈潭直接打车去酒店,前脚刚落地,后脚顾云起就在不远处朝他挥手,似乎等在这许久。
“潭儿?”顾云起两步并作一步,两秒就出现在沈潭面前,温热的手掌抚上沈潭额前。
沈潭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抿抿干涩的唇,微微挪了挪位置,“学长,我没事了,昨天谢谢你。”
顾云起倒是表现得自然,脸上挽起一抹笑,“谢什么,你有事就说,我都在,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沈潭呆了两秒,面对顾云起的盛情,当然也没有想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应了下来,“好。”
或许是天气降温太快,沈潭也没好全,受不住大厅的穿堂风呼呼地刮,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哈欠。
肩上多了件大衣,是顾云起的。
从大学开始,顾云起便会有意无意地照顾沈潭。有时是带杯咖啡,有时是给沈潭买新出的笔,有时是帮沈潭出头。
或许最初,只是因为欣赏。可时间久了,顾云起渐渐发现自已似乎并不仅是欣赏。
说出来怕吓到沈潭,直到某天不经意间看到沈潭手上居然戴着婚戒。
他问,沈潭也没藏着,而是告诉他。
他们的关系,或许从那天开始就变得没那么纯粹。当然,也只是顾云起自已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