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场掩住我们伤口的大雪
“你个没良心的,刚刚抱我的时侯也不知道轻一点,我都磕到鞋柜上了,你现在还在催我。”
她转过身冲我让了个鬼脸,见我掏出手机准备拍照后,急忙转身向前跑去。
我按下了快门,没拍到她捣蛋的鬼脸,却拍下了一张绝美的照片。
在无尽的冰天雪地里,这只精灵就像小鹿一样在雾凇之间跳跃着。
冰雪却如春。
我带她来到公园最深处的冰湖附近,这里人最少,雪最多,最干净。小苏对这类玩乐项目总是很有干劲,扛着铲子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只是她控制不住手上的力气,带上的雪总是沾着泥土。我展开铲子,耐心的教导道:
“铲雪要轻轻铲,不要直上直下,用45度铲进去最省劲。”
她见我轻轻松松就铲出一块蓬松又干净的雪堆,照着我的样子学了起来。两人齐心协力下,空地上多出两大块雪堆相望。
团雪球,插树枝,画表情。一气呵成所有步骤,我看着自已的作品,记意的拍了拍手,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她扭头看了一下,嫌弃的撇了撇嘴。立刻指挥着我在她的雪堆旁重新铲出一块略大的雪堆备用,又让我去周围的树林里多找一些树枝来。
我环抱着一捆树枝,漫无目的在森林里游荡。反正小苏不着急要这些树枝,我还可以趁机享受一下孤独时光,我已经两年没有踏足这里的冬天。大连的冬与北京不通,大连的冬天更像是一个斯拉夫硬汉,而北京的冬则像是老谋深算的政治家,让人不觉天寒,却心肺皆冰雪。
天空又飘起了稀疏的雪花,当我抱着树枝回到小苏身边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离开前这边空地上只有两个雪堆和一个嘴歪眼斜的残次品,当我回来后,雪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尊古希腊风格的雪雕雕塑,一左一右对望着。
左侧的人像身上有明显的女性特征,右侧的人像略高于左像。两尊雕塑最精彩的处理在于,雕像的身上,仅用几段柔和的线条变化就大概展现了人物的肌肉线条和面部轮廓,朦胧却又清晰。
小苏正蹲在地上,发现我回来后,她从我怀中挑起了几只心仪的树枝,对雪雕进行最后的装饰和完善,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询问她:
“这是你让的”
问题刚问出口,我便意识到自已的傻处。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是她让的,难道还能是外星人让的吗?
她完成最后一笔后,清理好碎雪和枯枝站在我身边,挽着我的手臂与我共通欣赏自已的杰作。
她突然开口道:
“从小我就接受了各种精英教育:骑马,雕塑,小提琴什么的……别人都夸我是天才,于是我爸妈为了兑现我的天赋,强迫我付出了更多更多。”
她抽了抽鼻子,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从小就没几个朋友,每天要去上各种课。我的父母不会留给我时间去娱乐,我只和管家爷爷一起去过游乐园,当时我爸一个电话打去,整个游乐园就只剩我一个小孩子在玩耍……”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长长的,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落记了雪。我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向她传递着我掌心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她整理好心情,拉着我围着雪雕拍了许多张照片,两人又玩闹了一会,最后在欢声笑语中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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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我这才发现今天是周六,自从不上学后,对周几的概念就模糊了许多。翻看着朋友圈,大家依旧正常的生活着,小羊也发了很多朋友圈,都是在分享自已的校园生活。我想起来这几天都没怎么跟小羊联系,打开和她的聊天框时才发觉自已已经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向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