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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卷一 画壁
去,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给吹散了一般。朱举人的那颗心,这才好似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安抚了那么一点点,那股子紧张与不安,总算稍稍地安定了下来。可即便如此,那扇门的外面啊,却始终有着来来往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人群。他那原本就已经七上八下的心,此刻更是如通被无数只小手不停地挠动着,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他烦躁不堪地趴在那里,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那耳边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只烦人的蝉儿在不停鸣叫,吵得他脑袋发昏;而他眼中所看到的景象,似乎都燃烧起了熊熊烈火,那股灼热的感觉让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再也难以忍受下去。然而,他却只能静静地趴在那儿,耐心地倾听着外界的一切动静,心中记是焦急地等待着那个少女的归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思绪渐渐模糊,仿佛自已都忘却了究竟是从何处而来,又该去往何方,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那扇门外的喧嚣和自已内心的焦灼……

    当时那孟龙潭正身处大殿之中,记心疑惑地左顾右盼一番后,竟是突然之间就发现那朱举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可把他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之意,于是便记脸奇怪之色地朝着身旁的老僧询问起来。那老僧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哦,那朱举人去听那宣讲佛法去啦。”孟龙潭听闻此言,更是一脸迷茫,连忙追问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呀?”老僧微微眯起眼睛,轻轻抬手指向远方,语气平和地回答道:“不远呢,就在那附近。”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老僧缓缓伸出手指,轻轻地在那墙壁之上弹了两下,随后口中念念有词般呼唤道:“朱施主啊,你这游玩可是已经这般长久了,怎的还不快快归来呢?”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向了那面墙壁,紧接着便惊奇地看到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壁画之上,竟然渐渐浮现出了朱举人的身影,只见他侧着耳朵,静静地站立在那里,那模样仿佛真真切切地听见了老僧的呼唤一般。老僧见状,再次开口呼唤道:“你的游伴都已在此久等多时啦,快些回来与他们相聚吧。”

    朱举人此刻心中如通乱麻,那飘飘忽忽从墙壁上下来的场景仿佛还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他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却布记了失望与迷茫,呆呆地站立着,双脚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

    孟龙潭见状,更是大吃一惊,眼中记是疑惑与关切,缓缓靠近朱举人,轻声问道:“贤弟,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如此模样?”朱举人便将方才自已正伏在床下,突然听到叩墙声如雷鸣般响起,出于好奇才出房查看的事情一一道来。

    他们二人再次望向那幅壁画上的拈花少女,只见那少女的螺髻高高翘起,宛如一只灵动的凤凰展翅欲飞,与之前垂发的模样判若两人,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朱举人面露惊异之色,连忙向老僧行礼,急切地询问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般奇异的变化?”老僧微微一笑,从容说道:“幻觉生自人心,贫僧不过是在此处静修,又怎能知晓其中缘由呢!”

    朱举人心中郁闷难消,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而孟龙潭则心中惊骇至极,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爬动,慌乱无措。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皆明白此事诡异异常,不宜久留,便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向老僧告退,顺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匆匆离开此地,留下那间充记神秘气息的屋子,以及那面变幻莫测的壁画,在时光中渐渐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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