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襁褓，襁褓包被是灰蓝格子，那包被的布料就压在佳芝学校柜子里最底下一层。

    老人将项链包好放起来，又转出手腕上的链子，“芝芝，这手链侬应当也有，两条是能拼起来的，我这条是侬娘交给我的，芝芝，阿拉当真是侬亲外婆。”

    王佳芝撩起袖口，老人看到一模一样的链子，眼角泛起泪光。

    “芝芝啊，跟阿婆走吧。”

    王佳芝看向舅妈，舅妈拢拢头发，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芝芝啊，去收拾东西吧，一家人总归要住在一起的，不像阿拉……”外婆深深地看了舅妈一眼，舅妈刹住了后面的话，转身去厅里坐着。

    老人眼神慈爱，“芝芝，阿婆跟你一起收拾东西，雇来的车子在楼下等了。

    收拾好跟外婆一起回家去。”

    两人一同到她的卧房里，说是卧房，就是个杂物间里省出来的地方，只有张床和简易的架子，旁边堆着些旧物件，小格子窗户只能透气并不能见阳光。

    阿婆把另一只大的空箱子打开，“喏，芝芝，东西收拾一下，阿婆带你去吃晚饭。”

    她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都在学校，家里只有些旧书，只占了箱子的不到一半。

    外婆轻轻叹了口气，拉起她，径首出了门，王佳芝觉得这双手苍老，粗糙，布满老茧，却有令人心安的温暖。

    夕阳西下，外婆搂着她坐在黄包车上。

    “师傅啊，帮帮忙先送我们回家好伐，我们放下行李就拐去餐厅吃晚饭，不耽误时间的，麻烦你了。

    你看车费要多少诶？”

    拉黄包车的师傅把擦汗毛巾往脖颈上一搭，“不碍事的太太，那么送侬先去放行李，去哪里吃晚饭呢？”

    “去南京西路的那家西餐厅嘛？”

    师傅惊叹，“喔，那里可阔气的很，不是吃饭是吃钞票嘎？”

    外婆看起来兴致很高，“家里有大喜事哦，和小宁一起去，偶尔一次还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