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日记(上)
地席卷而来。”
“一名黑人模样的年轻研究员跌跌撞撞地奔来,他的面容已被鲜血与碎肉涂抹得难以辨认,露出森森白骨的部分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心生骇疑。”
“他怀中紧抱着一块血淋淋的物L,不通于先前且凄厉扭曲的哀嚎声超越了人类嗓音的极限,非人的惨厉中似乎还夹杂着诡异而不祥、来自地狱的诅咒音节。”
“而后来在我洞悉真相的刹那,心脏仿佛被重锤猛然一击,我不由自主地再次低垂了头颅,任由思绪沉沦。”
“我闭上双眼,双手紧握,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求生的虔诚与渴望,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祈祷。”
“若这浩瀚宇宙间,真有那超脱尘世、普渡众生的神明,正以一种我们无法企及与察觉思考的方式,静静地聆听世间万物的低语与祈愿。”
“我愿倾尽所有,以最真挚的情感,向祂发出我卑微而恳切的请求。”
“我祈求,让那不幸烙印于心的画面——那座邪异、荒诞,乃至令人心生恶寒的诡异雕像之影,能如昨天的酒意一样,被今日的初阳驱散,不再萦绕于我的记忆深处,以至于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乃至改变我不幸目睹的事实。”
“事实上,你也猜的出来。不久后,我跟着被如模因传染般的不详所笼罩,亲身步入了那黑人生前所经历的诡异深渊。”
“请宽恕我的言辞无法触及那幽邃莫测、几近亵渎的诡谲音节,请允许我对此保持沉默。”
“因为每当我试图捕捉其痕迹与臆想时,我的思绪便仿佛被万千细针穿透,连带着眼球在都无形的烈焰中炙烤,脉管中的血液逆涌,心灵在纷杂可怖的思绪纷飞而形成的暴风肆虐下颤抖,宛如秋日里最后一片无助的落叶。”
“我曾为此发过高烧,神志迷离于现实与幻象的边界。”
“在四下无人的夜幕里,我曾让理智的锁链断裂,任由胡言乱语溢出干枯病态唇齿,我也曾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过。”
“那时我的精神极度畸态,那也是灵魂在极端扭曲状态下的绝望挣扎。”
“我怕我会再次用记是鲜血,指甲破碎的爪子去伤害自已那早已伤痕遍布的形骸,用早已流血结痂的脑袋去用力撞击血淋淋的烂墙。”
“我应该是没有能力去回忆。心脏,大脑乃至肌肉血管都在拒绝、抗拒着记忆。”
“在迷乱当中我甚至已经将现在可以于尽量不去想象雕像与呓语的前提下能用笔记叙较完整经历的这件事称之为奇迹。”
“那深深的恐骇就如我所处的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幕,残暴地环饲着我。可以断定的是,我一切的一切都在竭力抗拒着不可名状,不可言语的侵蚀。”
“可是又如此无力…”
“我……宛然梦见了迷雾畸形的巨大怪物,它扭曲的形态、怪异的动作,无一不在昭示着世界的荒谬、野蛮与恐怖。”
“然而,当翌日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宛如温柔的手指,轻轻拨开窗帘的缝隙,悄然渗透进房间时——我终是从那梦魇的桎梏中解脱而出。
“昨夜的记忆,却如晨曦薄雾,被微风轻轻吹散,只余下一抹淡淡的难以名状的郁悒与心跳间未散的悸动,久久萦绕心头。”
“或许,只有当那诡异的音节再次鼓动响起,我才能在颤栗中,重新拼凑起那段被遗忘的恐怖记忆。”
“今夜,我能预见自已灵魂与肉L的终结。”
“我可能会经历五脏六腑被无形的、不容置疑的意志牵引,在心脏处聚集的诡异场景,然后它们如狂暴的洪流般从胸口的血洞中猛然爆裂,喷涌而出。”
“或者,我可能会在自已再熟悉不过的脸盆中,因为无法呼吸而溺毙,在水波日常的荡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