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当自我,相当快乐
距离被严词质问的那天下午已经过了整整三天,言秣好像意识到这次应该没有那么容易了断,自已可能惹到了一个挺麻烦的人。
虽然在这三天里,那个人并没有以任何形式入侵她的生活。但这并不正常。
按经验来讲,一场大闹之后,往往还会伴随着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狂轰乱炸。过于平静的表象似乎潜藏了更加恐怖的灾难,事态要脱离掌控的预感在她的脑海中愈发强烈。
言秣不由得真心实意地感到焦躁。以往她是很会在人前表演各种情绪的,私底下反而是副看客的心态。
她的所有感知都用来创作了,在生活上有些不足也很正常。她是这样认为的。
在经历第三次思绪受阻后,她终于承认带着个人情绪是没办法创作的。
言秣放下平板和画笔,从工作台前起身,一边活动着脖子手腕一边迈步走向窗边。
很平常的秋日午后,虽然立了秋,但夏天的余威尚存,晴朗的天气还是记载着蒸腾的热量。但言秣是感受不到的,她房间里空调冷气很足,超低的气温甚至会让身着单衣的人无法忍受。
她裹着一条长长的薄毯,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的马路。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木洒在柏油路面上,因为风的缘故,不停变换着投影。
如果不是总能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旁,言秣会感到生命是多么的和谐而可爱。
但没办法,言秣不是瞎子,那辆从三天前就一直停放在相通位置的银色越野简直每时每刻都在挑动她焦躁不安的神经。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崔嵬这家伙居然是个死犟的情种呢?明明是个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的花花公子,没道理遇到自已就彻底转性了吧?
相比于崔嵬真的爱上自已,言秣更相信对方是想要报复自已。
不管怎么样,这种诡异的平静真的太折磨人了,言秣决定还是不能放任自流,得和崔嵬好好谈谈。
她倒是想要快刀斩乱麻,可惜对方根本不接招。在被接连挂断好几通电话后,言秣久违的感受到了愤怒。
不沟通,也不结束,就耗着,这不是报复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呢?
言秣已经完全忘了一开始本就是她先无耻的,利用完对方,现在发现甩不掉,就恶人先告状。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一向是不会反思的。即便是她不得不承认的错误,那也无法让她有所反省,她总有自已的道理。
就比如和崔嵬的纠缠。言秣认为,海王如果真的动了心,那就是属于他个人的报应,就算让他遭报应的是自已,那该受罪的也应该只有崔嵬个人。
退一步讲,言秣只不过是将自已的生活融入到了自已的创作中,这完全是归结于她个人的L验。
唯一算得上不妥的地方,是她过于着急结束关系,这点让对方措手不及,可能激发了海王某个隐秘角落的好胜心,从而酿发恶果。
她现下最要紧的是抓紧完结这部和崔嵬有着莫大关系的漫画,截稿日期近在眼前,如果没能在五天后画完结局,她就无法理所应当地享受接下来长达两年的米虫生活。
拼命工作却不能充分享受生活,那生命的意义难道是供养这个无趣的社会无尽轮转吗?或许有人会以此为任,言秣不予置评,但也恕她不予执行。
她又不想当社会主流意义上的好人,而且有时侯她并不介意当个非常恶劣的坏人,只要结果足够有益于她。
相当自我,相当快乐。
然而,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言秣也不是习惯于逃避后果的人,反而在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中,都是要对自已的所作所为负起责任。
在她成长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是以大局观显著的领导者形象示人的。只不过在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