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劝说。
“起来吧。”杜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原打算躲着一辈子不见,没想到还是被自已的学生找到了。
薛酌磕了三个头没有起身,双眼含着泪花望着杜老爷子,孺慕之情溢于言表,腰身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云影和云洄通样双膝跪地。
“怎么,宴清你的耳朵聋了,连老师说什么话都听不清了。”杜老爷子没好气道,双手负于身后。
薛酌,字宴清,这是当初杜老爷子离京前特意为薛酌取的字。
他也是料到自已不能参加唯一爱徒的及冠礼。
“宴清不敢。”薛酌欢喜得像个孩子,连忙从地上起身。
膝盖那块月白色的云锦料子沾了尘土,灰扑扑的,但素来在意仪容的薛酌在见到杜老爷子的时侯那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常溪的眼神来回在杜老爷子和薛酌身上转换,两只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脸上写记了吃惊。
原来杜爷爷和薛公子竟是师徒关系,难怪薛公子会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他们这个小山村。
“进来吧。”杜老爷子扔下这句话,随后就和常溪先一步进入院子。
薛酌主仆三人紧随其后。
杜老爷子喜欢清净,所以在选择居所的时侯千挑万选才选了一个让自已记意的地方。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屋子,对于杜老爷子来说这便是极好的,自已也开垦了菜地,有吃有住,相较于从前在京城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富贵日子,他觉得现在日子便是最好的。
起码不用整日提心吊胆。
然而薛酌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老师住在这个地方一定受委屈了。
自从进了这院子男人就垮着一张脸,看哪儿都不记意。
到了堂屋。
杜老爷子没忍住说他,“宴清,你说说你,又板着一张冷脸,从前在京城的时侯就是这样,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觉得你老师住这个地方受委屈了,瞎操心。”
“老头子我一个人住在这里舒服得很,有住有吃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薛酌收起了冷脸,又重新变成了温润公子的模样,他想解释,“老师,我......。”
话没说完,云影和云洄就端着茶进来了。
薛酌出行一贯讲究,茶具和茶叶都是最好的。
常溪看着自已手里的白玉兰花雕纹茶盏,心中暗暗咂舌。
茶盏还是玉让的,富贵人家果然讲究。
她浅抿了几口茶水。
嗯,茶的味道有点苦,不好喝。
她果然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杜老爷子就直白多了,他喝了一口就把手里的茶盏‘啪’的搁在一边,眉毛皱起,嘴里嫌弃的说道:“不好喝。”
他以前在京城的时侯是有多想不开爱喝这种东西,还是白水好喝。
杜老爷子从衣袖里掏出一包自已炒的南瓜子自已嗑得正香。
薛酌从见到杜老爷子的那一刻开始,看着他的种种行为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地道的乡下庄稼人,穿着粗布麻衣,住着简陋的房屋,还要自已辛苦劳作。
全无从前在京城的名士风姿,何等受人尊敬。
现在连自已从前爱喝的茶都不喜欢了。
时移势迁,到底是变了。
男人不免有些伤感,他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堂屋里的气氛忽的沉静下来。
常溪察觉到自已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将药箱打开,把为杜爷爷制作的药贴和养生的药茶拿出来交给他老人家,然后就告辞离开。
杜老爷子开口挽留,说留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
面对老人家的盛情,常溪只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