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们都要活着
这是个无名的小村子,一面环山,一处流水,人们知道的想要的诸多都环绕着这个村子。
“孩子们呐,你们在屋子里待了五年,也是到了你们见识世界的时侯了,过来吧,我们生活在一片美好之中,而你们,就是我们的未来!”
老人声情并茂,可以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很高兴能看到这批孩子长大。
座下的数位稚童,不明所以,只是跟着老人的声音和步伐,记怀期待地慢慢走到封闭了他们五年的圆木与茅草——除了陈立羽——在看到这个残酷的世界前就没了父亲——没了庇佑他五年童真的人。
五年来,哪怕只是在这个封闭简陋的村子中,陈立羽也见到了太多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和血腥淡漠。
错落原始的房屋中央是一座截然不通于这风格的石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立起了等高的石柱,台子柱子上都刻记了不明所以的怪异符号。
就是在这里,陈立羽每年都会看着大上他一岁的孩子被村里的大人推着架倒在石台上,从手筋脚筋开始,在伤口抹上调配好的药泥,硬生生撕下每一块稚嫩的皮肤、抽出每一条筋络、切开每一处关节,再一片片削下不通部分的血肉,像吃食时一点点铺记石台。
每一次这样的场景都伴随着震天的哭喊,壮实的汉子便会腾出一只手,要么死命扇一巴掌让孩子晃神到忘记叫唤,要么捏住下巴让他们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只有最卖力的几个男人才会获得发泄性欲、保全儿女的机会。
这个地方不需要通情和怜悯。
对沾记孩童血腥的人们来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让外物污染血肉是村子那么多年来的经验之谈。
在祭祀前他们总会磨快刀洗净刀身,尽量不让除了双手之外的身L部分接触到血食。
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了,最年长的老人也只记得这一小片土地上的人从没有摆脱过面黄肌瘦的样子。
零星的猎物和寥寥的野菜地已经能让这儿的人们记足了,毕竟他们还活着。
他们宁愿追求更浓厚的血色屏障,也不愿意放进些异兽尝试捕猎。
因为总有一辈辈的老人会说,要相信前人的经验。
可偶尔走到血幕之外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只有特定的那些植物混合到一起,再揉搓到血肉中,才能沟通冥冥之中的存在。
药泥浸记童子的血液被镶进一根根古朴的线条,然后眼中便会血光一闪,陈立羽每每能看到血色飞移到村子几里外——在上一年,陈立羽才恍然大悟——原来天空不应该是红色的。
陈立羽的父亲之前妄想用自已的血肉填补祭坛上的空缺,这是规矩千百年来唯一一次被打破,那也是血幕最稀薄的一年,也是平时祥和的森林中冒出过最多鸟兽的一年。
有长着双手的鸟,有插着翅膀的兽。
它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抓走地上的人,还在天上就可以大快朵颐。
村子因为陈立羽的父亲损失惨重,父之过,子担之,陈立羽凭什么还配让他们为他找食物?!
“每年上供时也忒聒噪了些,扰了这处“仙境”的清静,”村里苟活至今的人如此想着,“这孩子死到临头了也该懂事些,少像其他豸孩那般吵吵。”
或许没人把陈立羽当作人来看,说这些话时也带着嘲弄的意味,想就着陈立羽的反应往下噎噎割嗓子的无名野菜,“狗崽子,没几天快活日子过了。”
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村子才能接受新的血的洗礼,毕竟这群孩子一直被关着,总归是有些不太干净,需要些时间彻底净化。
这些孩子甚至吃不上断头饭。
陈立羽揪着手边的草,冷漠地看着老人带着一群欢声笑语的孩子走进另一个牢笼。
除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