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棋看一眼她脸上受挫非常的表情，目光下移，看到她手里拿着卷子，若有所思，“有不懂的题目？”

    许轻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接下他的话，“昂，想着去问老师来着。”

    “老师下班了。”

    他确实是刚从办公室方向走过来的。

    现在还没开学，也没有老师值班回答学生问题。

    “噢。”

    女生低下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语气带着试探，“我帮你看看？”

    许轻若一僵，抓着卷子的手收紧。

    糟糕，撒谎撒过头了。

    但是到这一步她也不能坦白说自已是开玩笑的吧，只能硬着头皮将手上的数学卷子递给他，顺带着指了指最后一道填空题。

    虽然没看过题目，但是一般情况下她这题解不出来。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还没到七点，西边还有残阳，白天的时侯云朵很厚，现在天边近夕阳处的云都被染成了粉红色，像童话世界里才会有的景象。

    离夕阳越远，天色就越暗。

    阳台上方天花板的吸顶灯早就亮了起来，大片的白织灯光洒在面前少年身上，白色校服短袖的领口处是灰色的，他扣子没扣好，领口微微敞开，能看到他半截锁骨，还有少年略显青涩微微凸起的喉结。

    他一手拿着卷子，垂眸看向她刚刚指的那题，他眼皮很薄，顶灯灯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在眼下方透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许轻若心虚地看着他微皱起的眉心。

    还没后悔到坦白的程度，陈淮棋就已经将解题思路想了出来。

    南方的教学楼阳台都是开放式的，筑起的护栏上方让成了小台子，丧心病狂的附中美其名曰方便学生在阳台透气靠着护栏时也能拿书出来学习。

    陈淮棋将卷子放在台子上，示意许轻若看过来。

    这道题是将立L几何还有向量两个知识点糅合在一起考的，一般这种题目只要找到突破点，解题方法都是大差不差的。但是他们刚上高二，许轻若虽然已经对知识点几乎掌握，但还没让到完全灵活运用。

    许轻若硬着头皮上前，她此时心不在焉地，但是也快速看了一眼题目。

    不知道陈淮棋是知道她没看过题目还是刻意给她缓冲的时间，他等了将近一分钟才开始给她讲思路。

    男生的语速不快不慢，解题方法灵活，思路清晰，许轻若跟着他的思路一步步推进，没等他讲到一半就几乎全明白过来了。

    刚刚的心虚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脑海里现在只剩下一双手在疯狂为陈淮棋鼓掌。

    她看向他的眼神也闪烁着崇拜的碎光。

    虽然经常会被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也早就习以为常，但是被许轻若用这样的眼神注视，陈淮棋显然很受用，眉峰下意识一挑。

    许轻若看到他轻扬的嘴角，还有男生惯用来装逼的挑眉。她一顿，嘴上也没个把关的，张口就说：“你好装哦。”

    陈淮棋显然被她的语出惊人给整懵了，愣了两秒硬生生是被气笑了，语气都带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许轻若额角一跳，顿感后悔。

    但是她也很快打回圆场，干笑着开口，“开玩笑的，哈哈。”

    不给陈淮棋去计较的机会，许轻若连忙伸出手拉了拉他的手臂，“我复述一遍你听一下对不对。”

    理清楚题目再抬头时，天边粉色的晚霞已经被夜色笼罩，刚刚闪着微光的残阳也完全被遮挡。

    两人回到教室时，苏榆跟方诩之的座位都是空着的。许轻若也来不及想太多，沾到椅子就立马摸出水溶性笔将解题步骤尽数写下。

    脑子里本来就有思路，将步骤写出来就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