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长痛
第一眼真真以为是哪位患病的保姆走错了房间。
于是离婚在月子期后被紧锣密鼓地提上了日程。
因为很多重因素,这个精明的女人确实如她最开始计划的那样分到了不少的财产;只是离婚前一晚,她最后一次坐在那个房间,恍惚中第一次怀念起自已高三那年交的那个男友,她的初恋,那个纯粹热烈的男孩。
可是她骗了他。
然后有更多,这几年来一切影影重重的脸孔,故事的结尾无一例外地以单方面的痛苦与祈求结束。当初只关心手上有多少票子的她,从来没想过故事结束时那些痛苦到痉挛的神情竟然也会出现在自已的脸上。
当她像她曾经的男友那样低声下气地跪在这个脸皮松弛、眼神犀利的老男人面前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她真的精准地在婚姻中得到了自已的报应。
而更具毁灭性打击的是,她没有争得自已孩子的抚养权。
虽然女人在冷静之后很快意识到,对于这个视面子如性命的男人,子女的培养必不可能被怠慢,就算没有爱,自已的女儿也可以得到最顶尖的物质和资源。
精明的女人后知后觉地明白,对于这样的男人,爱是没有的,就算可能出现,大抵也是因欲望而起的荷尔蒙。短暂地臣服于激素后,下头的男人会以最短的时间调整到他本来的状态——冷血无情的状态。所谓妻子,在他的眼中只是生儿育女的工具和漂亮的附属品。只是因为他有足够的金钱来雇佣保姆,以服帖自已的日常生活,于是不能被保姆代替的生儿育女和社会脸面,就成了他眼中一个妻子的意义。
她算计几年,最终也被人算计。
这个要面子的男人需要自已有一个足够漂亮的女人成为自已的妻子,就像他眼中一个成功的商业男人一定需要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而其次的就是生儿育女——他需要一个儿子。
如果她还能漂亮几年,他可能还有耐心与她维持婚姻关系几年,等待她为他生下他想要的儿子。可是她迅速地变丑和衰老,这显然已经让他在商业宴会中抬不起头。于是价值消失后,契约也崩塌了。
而与此通理,子女,对于一个势力无情的商业男人来说,也是茶前饭后重要的谈资。自已孩子成就的高低,与自已的基因遗传和家庭教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孩子混得好,他也能在无形中被高看一眼。这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聚集起来,零零碎碎都没有人形,只是组成了他所需要的社会地位。
这个世界上有真爱吗?女人离开后想。
大概是有的。包括自已第一任男友,还有好几个在分手后仍坚持不懈地给予她金钱和学业事业上帮助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何用除了爱以外其他的东西来解释这样赔本的买卖——很显然,分手后她什么也不能为他们提供,想来漂亮的女朋友这些富二代也是不愁的,如果他们真的想索取什么,他们可以轻易地找到一个和她相似的漂亮女孩。除了爱,她找不到这些人对她念念不忘的理由。
也有可能是执念。
但那大抵也是爱的通义或者衍生词。执念不算爱吗?精明的女人想到的是,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不在乎。
就像她这几年对那些纠缠不舍的男人让的一样。
其实她曾经距离真爱那样近,更何况其中好几任男友还愿意顶着家族的压力和她结婚,虽然婚后的幸福不保证,但大概也比她眼下过得幸福。
是她自作自受地推开了所有对她好的人。原来真相是,那些辜负真心的人在推开真诚的人的那一刻就已经得到了报应,因为她大抵本来就不具备识别美好的能力。
她还是回到她人生该有的均值了。
而就在齐父和其二婚妻子离婚后,恰逢一大段经济萧条期,于是“歇息”了十年有余后,萧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