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识情动
一盒,剩下的荔枝,会赐给母后,还会送到朝中两位天子重臣——太尉与国公府上。”
沈渊笑了一声:“可惜国公府并无嫡出女儿,不然母后定要苦恼了。”
孟欢稍作思考:“我以为,殿下与家世显贵的女子应该是门当户对。”
话音刚落,沈渊的手扣在了桌面上,他眉头紧蹙,声音冷了几分:“容简只知门当户对,又懂得什么叫两情相悦吗?”
沈渊不似发怒,他从未生过气,眼里情绪难以名状。
“谁不想与喜欢的人度过一生,算了……”他把盘子推给孟欢:“你都吃了罢。”
沈渊的视线落在孟欢的脸上,就像炎夏的日头灼热。
“殿下,我……”孟欢有些慌乱,他知道自已说错了话,可他本意并非如此。
只以为沈渊是天家皇储,在他眼里,如果要娶妻成家,太子妃也应该是一个像沈渊一样的贵人。这样的观念固然刻板,但是因为沈渊太好了……
见沈渊让他吃荔枝,孟欢咬了咬唇,纠结着到底该不该拿盘子上的荔枝,现在的情况应该吃荔枝吗?
再抬眸看向沈渊,对方终是不忍地笑了。
沈渊站起身来,拉住他的手:“容简啊容简,你明明很聪明,有时侯却那么天真。”
沈渊一如往日地望着他,温柔安静。
孟欢恍然说:“殿下有喜欢的人了?”
沈渊不语,缓缓摇头,扯了扯唇道:“没有。”
初秋时日,孟皇后设赏菊宴,美其名曰赏花,实为太子择妃。
除孟氏嫡女,另有前朝大臣女儿在其中,大多为与孟家交好的家族。
当日,皇宫起了轩然大波。
御花园的宫人来报,沈渊没有把玉如意送给任何一个女子,反倒扔进了千鲤池里。
“自景帝之后,天下男子娶必冠,然儿臣未立业及冠,万不可立太子妃。”沈渊跪求道,“先祖父教训,儿臣岂敢违之!”
皇后面露愠色,几欲斥责。
而沈渊所说实在在理,煜景帝沈穹曾命人改写《礼记》,非冠莫娶。
此事人人心知肚明,就连沈鸿铭当初也是二十岁后选妃。
孟诗纵是多恼怒,也得退让,就以探亲之名让孟玉琼暂住宫中。
这件事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沈鸿铭倒也没有重罚,便说等到及冠后再议了。
沈渊此举,未与任何人商量,并未告诉孟欢,这是他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反抗,反抗孟家对他的安排。
太子是陛下亲封的太子,沈渊是太子一日,他就是皇位的继承人,一直以来,孟家是太子最大扶持力量,与其说是扶持,孟克终更想操控皇位。
沈渊不能失去这样的力量,却又不想被当让傀儡,好在如今,宋清临给了他一个新的选择。
因此,他以为若决心斩断,便要着手让起了。
“太子殿下倒是勇敢,孟欢哥,怕是皇后心存芥蒂,不久就会有所动作。”
一起听宫人来报的消息的林少安十分肯定,嗑着瓜子道。
沈逢清正通情自家兄长,忽然反应过来,打了一下林少安的手:“你怎么叫孟欢哥?”
林少安疑虑地看他一眼:“那我叫什么?”
“孟公子就行了。”沈逢清不记。
“你还挑上我了!”
说罢,林少安又叫了好几声“孟欢哥”。
两个人叽叽歪歪,活像两只麻雀,吵得孟欢耳根子疼。
孟欢无奈,拿起桌上的兵书,正想是否要去别的屋子,却被林少安好奇地拽着他的胳膊。
“孟欢哥,你脖子后面被蚊子叮了啊?”
这句话让两个人瞬间色变。